這一刻,一股玄妙意念涌入身軀,并旋即渡送到了驚霄劍之中,此劍光亮一斂,似諸物皆是往里投落,似若化作虛無,便連他自身,除了那一點冥冥之中的牽引,似也感受不到其之存在了。
他將手腕微微一轉,持劍在手,而后感得那十二道氣息之所在,立定天穹,一展大袖,對著天中就是一斬!
這一劍斬出,沒有任何顯兆,也不存在任何感應,因為在此之前,任何天機玄感都已是被劍勢所斬殺!
隨著那劍斬下來,天地之機仿佛出現了一個變動,于道人等人心頭莫名一空,好似飄飄蕩蕩不知己身之何在。而同一時刻,他們的那些停落在水液長舟之上的假身像是畫中之人被從畫布之上抹去,也是一并從天地之中化去不見。
在一陣恍惚之后,于道人清醒了過來后,他發現只有自己這邊三個還站在那里,其余人俱已是伏倒在地,生死不知。
他大吃一驚,急忙察氣辨看,卻見這些人氣機仍在,心頭微松,可隨即又是一沉,因為倒伏的所有人都是意識受創,難說什么時候還能醒來,且好像每一人是道基受損,便得醒覺,似也不知能否恢復原先法力了。
此刻他再觀自己,本來以為只是假身受損,元神又一次被磨滅,然而卻是驚懼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催運,也是無法將元神凝聚出來。
張御這一劍發揮了斬諸絕之威能,落斬于其等氣機之上,不但將他們假身盡數斬殺,也是將從根本上將他們的元神殺去,至此再無可能化出。
此一劍不曾真正有一個人被殺死,這里面既有他這一劍還不曾到達到斬諸絕最大威勢的程度,還有就是他留了手。因為雙方縱使如今敵對,可他與此輩事實上也并不是什么仇敵。
無論是相助建立眠麓,還是助熹王及朱宗護奪取昊族權柄,他最終目的都是要為了接觸此世更深層次的隱秘,從而找到“上我”的下落。
若是沒有必要,他不會去下得死手,只要削奪去對手的斗戰之能便好。當然,若是涉及性命之斗,他自也不會有絲毫客氣。說白了,只有道行足夠高,實力又足夠強,他才有資格去做這等事情。
不過這一劍留有余地,反而讓他隱隱覺得,對“斬諸絕”之法有了更深一層的領悟,此時也是不覺沉浸于此中。
而上方也是久久沒有動靜,因為包括于道人在內的所有人都被他這一劍給震懾住了,一時都是不敢妄動。此刻他們也是處于兩難之境,不知道是該是就此收手,還是繼續下去,不得不發信訊去往門中求問。
于道人三人等待消息之際,都是坐于舟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他們卻是被張御那一劍弄的信心全無,倒不是他們自身意志薄弱,而是斬諸絕這一劍縱然沒奪性命,可元神破滅,自身精神氣也俱被殺卻,完全失去了與敵斗戰之心了。
六派上層在收到訊傳之后,,這才知曉光都這里遭遇到了強勢阻截,不但多數人因此傷了道基,無力再戰,其中功行高深之人也無法再寄托元神攻敵,此事已然難以為繼,商量下來后,為了避免更大損失,立刻發下令訊,將人都是召了回去。
張御正感悟劍勢之間,頂上的光芒漸漸亮了起來,卻是那些邪魔黑煙沒有了后續支持,被紫炁砂逐漸消磨了去,看這趨勢,用不了多久就可化至無有了。
此時光都城內之前被破壞的氣壁,也是在造物日星強大的靈性力量支持下被修復了回來,六派之人若想再想從外往內攻,勢必需再次設法擊破這一層屏護,當然他若自內往外出手,自是不受此等影響的。
不僅如此,他還見得那頭頂之上的靈旋也一并收斂縮小,逐漸化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