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道人點頭道:“應該是如此了,此說不過是用來動搖我等心思罷了。”
嘴上時如此說,實際上真實情況如何,他們心知肚明。可因為考慮到回去之后還要將此行一切言語都是呈稟上去,所以他們表面上絲毫不敢承認這點,只能在彼此面前表現出自己的信心,免得回去之后元夏懷疑自己。
他們也不得不如此堅持,因為有一道枷鎖鎖著他們,他們心是再怎么知道不對,也是沒得選擇。
常旸自此之后再未來見他們,又是半月過去,來了一名修士,道:“風廷執請兩位真人過去一議。”
姜、妘二人知曉這大概是天夏方面晾了他們許久,已是打算與他們正式談話了。
姜道人關照道:“那便帶路吧。”
那名修士取出一枚符箓往外一扔,霎時光芒化開,自混沌晦亂之氣中打開了一條通路,他稽首道:“兩位請。”
姜、妘二人走入進去,順著光氣漩流而行,只感覺微微恍惚了一下,隨后就是來到了一處四面封閉的法壇之上,除了眼前之物,外面依舊是什么都看不到,他們甚至懷疑,自己就沒有從那片被圍困的地界出去,只是換了一處而已。
那名修士朝著法壇之內示意道:“風廷執就在里面相候。”
姜、妘二人正待往里去,那修士卻又是一攔,道:“妘副使且先等一上等,風廷執這次想要見得只是姜正使。”
妘蕞神情一沉,道:“我身為副使,亦是身負職責,里當與正使一同與貴方談議,為何不令我入內?”
那修士只是微笑看著他。
姜道人也道:“妘副使與我一同出入,有些事機也只有他得知,理當讓他與我一同面見貴方之人,”他頓了下,“若是他不能進,那我亦不能進了。”
那修士微笑道:“兩位使者既到我天夏地界之上,那當是客隨主便,再說我等也不是不令妘副使說話,我天夏亦分正副之別,風廷執招呼姜正使,而妘副使則另有副手負責接議。”
這番話擺出來,兩人頓時找不到什么理由了,這是講等次,講尊卑,講上下,這在元夏反而是最受推崇的,哪怕是在對待敵對方也是如此,這是沒辦法拒絕的。
姜道人想了想,道:“那妘副使,那就如此吧,還是以元夏交托給我等重任為上。”
妘蕞雖是對區分對待不滿,可也沒有辦法,只得看著姜道人沿著臺階走上了法壇,而自己只能先在外等待。
過了一會兒,聽得漩流之聲,那修士看到另一面有一座氣光門戶打開,便示意道:“妘副使,請吧。”
妘蕞哼了一聲,沉著臉站了起來,朝里走入了進去,待到了氣光門戶的另一端,他見常旸笑呵呵站在那里相候,先是意外,隨即了然,執禮道:“常道友?”
常旸笑了一聲,也是執有一禮,道:“妘副使有禮,我們都是副手,所以只有我們到這一邊說話了。”他虛虛一請,“妘道友請坐吧。”
妘蕞稱謝一聲,到了座上坐下。
常旸也是在對面坐定下來,他一揮袖,案上茶盞便就自行盛滿了茶水,隨后道:“妘道友可知,那燭午江已是正式投降了我天夏么?”
妘蕞絲毫不覺意外,拿起茶盞引了一口,冷然道:“那既然做出那等事,也只有這條路可走了,不過他并無什么好下場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