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在。”
白果霎時出現在了身邊。知見真靈與他心意相通,更何況還有訓天道章為載承,無論他在哪里,都能喚了出來。
張御道:“白果,看到了么?”
白果道:“看到了。”
張御頷首道:“那便好。”
此刻他懷疑這方世域承載的不僅僅是輿圖上的東西,還有一部分是源自于自己心中的照顯。
畢竟他此刻是氣意進來,牽系是必然存在的,雖然他可以讓自己心意降伏,可那樣也就未必能尋到自己所要找尋的目標了。所以自此刻起,他令白果代替自己去觀,自己心存清凈,這樣刪繁就簡,觀看到的才是此間最清晰的本來面目。
收斂心意之后,他此刻感應也是不存,看無限廣闊的平原山川,似乎哪里都能去得。
回憶了下方才所記得輿圖,便以自己為天元,辨認了下方位,身上光華一閃,倏然又化作了玄渾蟬,扇動雙翅,于一瞬跨越地陸,對于其中重重神異,諸般生靈都是不作理會。
他一心一意向前飛馳,根本去不管是否時日流逝,空域變幻,意識也是恒定不動,沒有與外再有任何交融,并似能一直這么下去,直至諸物皆寂。
而在某一刻,心中蕩起一絲漣漪,仿似受到了某種觸動,白果的聲音于同時響起道:“先生,前面。”
張御眸中出現了一抹神光,他抬頭往遠觀去,面前出現了一幕奇景,見無數陶土所作的雕像陳列在平原之上。
這些陶像之中不止有人的形象,還有許多異類生靈,更有植株草木,每一尊皆不相同。而有些東西是他見過的,有些他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而他目光移過,這時看到,就在一個陶像的旁側,有一個穿著天夏長衫,兩鬢微霜,古雅高峻的中年男子,正在雕琢著什么,這正是他的養父鄒正的形貌。
可隨即他一挑眉,因為他看到,就在距離不遠處,又有一個鄒正站在那里,同樣也是在雕琢陶像,而他目光抬起,往遠處看去,這般人并不是一個兩個,而是數以萬計。
而似是察覺到他的注視,那萬數人都是同時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并且整齊劃一的向他看來,目中露出奇異之色,道:“小郎,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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