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昆在華電老廠的那間宿舍,由于長期沒人住,據冉姿說泛著一股霉味,得通風一段時間,暫時只好下榻在華電賓館。
賓館客房里。
李建昆沖了個涼水澡后,從衛生間走出來,將揉搓頭發的白毛巾扔在電視柜上,踱步到窗邊的藤椅上坐下,夠手從玻璃茶幾上取過那只空無一字的白信封。
信封里有張折疊起來的a4大小的紙張。
攤開后。
李建昆眼神掃視。
嗯?
一遍掃完,硬是沒發現“洛克菲勒”這個姓氏。
李建昆再掃一遍,仍沒發現。
倒是“摩根”確實有。
這證明小張的消息應該是準確的。
所幸名單上不僅有名字,每個名字背后,還附帶著對方所屬企業的信息。
李建昆改粗略掃視,為認真查看。
然而,從頭看到尾,仍沒有找到關于洛克菲勒的半點信息。
“搞錯了?”
正當李建昆眼神望向床頭柜上的白色座機電話,打算親自找內部人詢問一下時,余光在紙上捕捉到一個名字
佩姬杜拉尼。
這勾起了一些他曾了解過、但因關系不大,并未放在心上的記憶。
彼時在大漂亮國,由于徐慶有的關系,他和茱蒂杠上,面對茱蒂的強大背景,他自然要做番功課。
洛克菲勒家族的現任掌門人戴維洛克菲勒,其妻子的姓氏,便是“杜拉尼”。
這兩口子有一個讓李建昆初次接觸到資料時,十分詫異且刮目相看的女兒。
也正是由于這一點,當時做好與整個洛克菲勒為敵時,李建昆將此人排除在外,時間長了倒是對她的名字有些陌生了。
“是了,她就叫佩姬,洛克菲勒家族的第四代繼承人。”
不過,她完全沒有繼承家族事業的意思。
李建昆點燃一根華子,躺靠在藤椅上,回憶著曾看過的資料。
佩姬是一個叛逆的人,也是一個異類。
生在洛克菲勒這樣的家族中,并且是名正言順的第四代繼承人,但她極為反感資本主義。
戴維洛克菲勒曾這樣形容佩姬:
“我的女兒對戰爭和世界的不公有著某種錯誤的認識,家族一直讓她感到掙扎而痛苦,因為她認為這個龐大的家族也幫助創造了許多不好的東西,這些東西全都屬于資本主義。”
錯誤個毛。
佩姬絕對是一個聰明人。
二十出頭時,她毅然放棄姓氏,改為母姓“杜拉尼”,隨后憑借自身努力,取得了哈佛大學的博士學位,后面又在波士頓從事了六年的教育工作。
在此之前,她還經常作為醫療志愿者,去到貧困落后的地區,做幫扶工作。
直到八十年代初,她才回到家族,想法有所轉變,明白自身力量有限,希望借助家族的資源、關系,以抗爭世界貧窮。
于是創建了一個非營利組織希奈戈基金會,致力于解決貧困和不平等問題。
確實在非洲、亞洲和拉丁美洲,干了不少實事。
李建昆凌厲的眼神,逐漸柔和。
甭管他之前是怎么想的,對這個佩姬,他生不出壞心思。
“如果是她的話,或許可以見一面。”
李建昆目露沉思,茱蒂策劃殺害他的事,洛克菲勒家族應該不知情,盡管從之前的某些事上看,他不抱任何希望。
但讓洛克菲勒家族知道一下,并無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