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啊蠢貨”彭浩良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有多大的膽子去監視特務處外勤站的站長,別到時候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是”電話一頭的劉海陽連連吐舌頭。
“還有沒有不清楚的”
“沒有了”
“那好,馬上把我交待的這幾件事一一都落實了。”彭浩良的口氣不容置疑。
“是我明白”
彭浩良被劉海陽這個混人氣得異常的煩躁,睡意全無,他背著雙手,在臥房里來回不停地踱著步,心里焦急地思考著對策。
忽然,他停下腳步,轉頭去床頭柜上取了一支雪茄,又用雪茄鉗,嘎巴一聲,將手里的那支雪茄修好。
這年頭的社會精英,都是抽雪茄、品紅酒。
彭浩良將身體縮在寬大的皮沙發里,漫不經心點上一根雪茄,陰沉地吞吐著煙霧,看似打量著對面的一副油畫,實則神游九霄。
不多時,電話鈴聲又急促地響了起來,彭浩良一把抓起電話。
“我不是已經說的夠清楚了嘛,怎么還來”彭浩良的嘴巴好像被人猛地一把掐住了脖子,聲音戛然而止。
彭浩良的屁股像是裝了彈簧一樣,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處座職下”一直以威嚴示人的彭主任竟然說話語無倫次了。
五分鐘后,終于掛上話機,他長長地舒了口氣,順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
從來都沒有見過處座發這么大的火,一開口就警告自己不要和特務處那幫家伙窩里斗,眼下東北全境都落入了日本人的手里,北平、上海的日軍摩拳擦掌,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大規模的軍事沖突,說是大戰一觸即發也毫不為過。
南京老頭子十分關注日本的情報問題,對日的反諜工作是重中之重。這種緊要關頭,還搞窩里斗,老頭子肯定會直接開口罵娘。
黨務調查處和特務處面和心不合早就成了公開的秘密,而比自己晚來臨城的茅站長雖然表面上對他還算恭敬,但實際上無時無刻不在等著看自己成為落水狗那一刻的窘相。
李峰的死這么快就有人傳到了南京,這可不僅僅是市政委員會的那幫人在傳話,一定還有臨城站的人唯恐天下不亂。
事實上,彭浩良早就想給茅站長盤盤道了,只是沒想到對方竟然先自己一步出手,這讓他感到莫名的憤懣。
彭浩良越想越氣,用力將半截雪茄用力摁滅在煙灰缸中,拿起電話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主任,您有什么指示”對方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但聲音中透著恭敬。
彭浩良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即說道“馬上通知蝮蛇,讓他查清臨城紅黨的最新動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