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盯著那堆粉末靜了一瞬,突然同時笑出聲。
黑無常抹了把臉,拎出藏在床底的燒刀子:“管他娘的!喝酒!”
阿囡搶過酒壇:“受傷不能喝!”
黑無常大手一揮:“阿囡乖,去幫我們炒盤生米!”
阿囡撅起小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了黑無常一眼,卻還是乖乖轉身去了灶臺。
不一會兒,廚房里就傳來“嘩啦啦”倒油的聲響,緊接著是生在鐵鍋里“噼里啪啦”的歡快跳動聲。
蔣進望著阿囡忙碌的背影,不禁感嘆:“這小丫頭,真是越來越能干了。”
“那是!”黑無常得意地捋著胡子,“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嘛!”
不到一刻鐘,阿囡就端著熱氣騰騰的盤子回來了。
除了金黃酥脆的生米,還有一碟清炒時蔬和一盤醬蘿卜。
雖然菜色簡單,擺盤也不甚講究,但香氣撲鼻,讓人食指大動。
“嘗嘗看!”阿囡把筷子塞到蔣進手里,眼睛亮晶晶的。
蔣進夾了一筷子青菜送入口中,咸淡適中,火候正好。
他由衷贊道:“好吃!比館子里的強多了。”
阿囡頓時笑彎了眼睛,小臉上寫滿了得意。
黑無常倒了三杯粗茶代酒,壓低聲音道:“說說吧,這些天”
蔣進放下筷子,神色凝重起來:“那日我晚上遇到了刺殺,可能是日本人干的,或者應該說是綁架,因為他想給我注射不明液體,我懷疑跟之前江離的綁架案有關。好在我發現的及時,把他干掉了。后來我在駕車離開的時候,藥效發作了,我出了車禍。幸虧被一位.好心人所救,這才撿回條命。”
黑無常敏銳地注意到蔣進說到“好心人”時的遲疑,但他沒有追問,只是重重拍了拍蔣進的肩膀:“回來就好!”
阿囡卻紅了眼眶:“蔣大哥,你的身體.”
蔣進笑著岔開話題:“這醬蘿卜腌得真入味,阿囡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蔣進的目光突然凝固在黑無常的手臂處——
自從黑無常進來之后,蔣進就發現他的手似乎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推測是受了傷。
“你受傷了。”蔣進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筷子。
黑無常下意識摸了摸脖子,咧嘴一笑:“一點小傷,不礙事.”
“誰干的”蔣進打斷他,獨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阿囡突然“啪”地放下碗筷,小臉氣得通紅:“是那個惡毒的女人!我在街上偶然遇到了她,她要殺我滅口,幸虧黑哥哥出現的及時,不然我就被她殺了……她的刀上有毒,黑哥哥好懸才撿回一條命……”
她的聲音突然哽住,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惡毒的女人”蔣進皺眉。
黑無常嘆了口氣,挽起袖口露出完整的傷口——那根本不是普通的劃傷,而是呈現出黑紫色。
“就是在寨子里殺了村民的人,”他粗聲道,“這女人出手狠辣,是奔著阿囡的性命來的,出手就不留情。”
蔣進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長什么樣”
阿囡抹了把眼淚,比劃著:“個子不高,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十分狠毒……”
“難道是她”蔣進接話,臉色變得異常蒼白。
黑無常敏銳地察覺異樣:“你認識”
蔣進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略微頓了頓,才道:“也許是方如今要找的人。她知道這里嗎”
“我很小心,她不知道。”
蔣進點點頭,這件事還是要趕緊知會方如今一聲,那個女人可不只是一個人,她的背后還有強大的組織,根本不是他和黑無常以及阿囡三個人所能對抗的。
“你們先吃,我出去一下。”
此事一點都不能耽擱,必須馬上落實。
黑無常沒有阻攔,他太了解蔣進了。
阿囡也是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默默地去給蔣進拿衣服,只是黑無常的衣物都小了些,蔣進穿上不夠合身。
好在蔣進也不在乎這些,當下讓兩人等著他,這就出了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