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熏瞇起眼睛,繼續說道:“看來你們收到了死命令。不準跟我說話。”
他故意放慢語速,觀察著小個子看守的反應,“不說話也沒關系,但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對不對?”
這些看守被嚴令禁止和石原熏說話,如果石原熏有什么要求,他們需要立即向上反映,但不得私自交談。
只是石原熏方如今特意交代,石原熏如果說要見他,就裝作沒有聽見,晾著他。
“有意思。”石原熏突然笑了,“你們方長官現在一定很頭疼吧?”
他又故意提高音量,“如果因為你的原因,耽誤了重要的事情,你說最后會不會被追究責任呢?”
小個子看守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門口。
石原熏看著他的背影,輕聲補了一句:“告訴他,過時不候哦。”
鐵門重重關上時,石原熏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低頭看著手腕上的鐐銬,輕輕哼起了小曲。
小個子看守快步去找戴雷平,將石原熏的異常表現詳細匯報。
戴雷平聽完立即去找方如今,卻見對方正在悠閑地品茶。
“組長,石原熏他——”
“心理戰而已。”方如今輕輕吹開茶葉,“這老鬼子想反客為主,打亂我們的審訊節奏。”
戴雷平眉頭緊鎖:“可他透露出要開口的意思......”
“這正是他的高明之處。”方如今放下茶杯,眼底閃過一絲銳利,“他在試探我們的反應。告訴兄弟們,繼續保持沉默,一個字都不許回應。”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陰沉的天空:“該著急的是他,不是我們。”
雖然審訊是有實效性的,但并不是出手越早就越好,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出手就要擊中要害!
“石原熏越是著急,說明他背后的破綻越大。”
戴雷平恍然大悟:“組長的意思是......”
“他在等我們自亂陣腳。”方如今冷笑一聲,“可我們偏偏要讓他等,等到他坐不住的時候——”
他做了個收網的手勢,“自然會有人比他更著急。”
審訊室內,石原熏的耳朵微微一動,嘴角的笑意凝固了一瞬。
他聽得出,走廊上傳來的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走得很穩,卻略顯拖沓,絕不是方如今那種利落的腳步聲。
他調整了下坐姿,鐐銬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看來方如今比他想象的還要沉得住氣。
石原熏垂下眼瞼,掩飾住眼中閃過的一絲焦躁。
這場心理博弈,似乎比他預計的難度要更大一些。
當審訊室的門被推開、小個子守衛走進來的時候,他已經恢復了那副從容不迫的神情,仿佛剛才的失望從未存在過。
“怎么只有你一個人,你們方長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