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才能讓那些處心積慮搬倒他的人乖乖地閉嘴。
所以他才會急不可耐地催促梶原千春,讓他抓緊督促程副科長采取行動。
程副科長將呢子大衣搭在椅背上,苦笑著解開領帶:“那個人是在大老板那里掛了號的,審訊室門口站崗的都是行動科趙伯鈞的親信。”
他摸出皺巴巴的煙盒,手指在“老刀牌“商標上摩挲:“連送飯的都要過三道搜查,昨天我想假借審訊其他犯人的時候接近,差點被一個臨城來的行動人員發現。”
程副科長的確努力過了,但并未用全力。
“除了行動科的人,情報科的人也摻和進來了。是個年輕人,以前一直做資料整理和情報分析工作,人很聰明,干活也踏實,深得上面長官的信任。”
梶原千春微微一笑,說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到辦法的。為了祝賀你早日成功,我們提前為你發了一筆獎金。”
說著,她掏出一個牛皮信封從桌子上推了過去。
程副科長皺了皺眉,沒有馬上接過信封,而是道:“無功不受祿,這樣不太好吧?”
他巴不得不跟日本人扯上關系。
梶原千春嫣然道:“話不能這么說!在我找到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有了風險,隨時都有暴露被捕的可能,不是嗎?所以,這點獎金真的不算什么!還請趕緊收下。哦,里面還有一封信。”
“誰寫的,什么內容?”程副科長頓時警覺起來。
“都是我寫的的,我一個女人,給一個男人寫信,你說能有什么?不過就是些天倫敘樂、家長里短、相思之苦的閑話,不礙的。”
程副科長聽到這里,卻是臉色一變,呼吸也有些粗重起來:“天倫敘樂,家長里短、相思之苦?”
梶原千春臉上仍然帶著笑,但眸子已經滿是冷意:“你不管猜到了什么,都不必說出來。”
“你只要知道,你拿到了這封信,閱后會立即焚去,絕不會讓它留在世上,還有什么好怕的么?”
說到這里,她又譏誚地一笑:“這信封里只是獎金的很小一部分,事成之后,你拿到的將是三輩子都花不完的錢。正所謂富貴險中求,你也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這點風險也不敢擔當么?”
程副科長中了特高課的圈套,早就沒有退路了。
可是事情一旦敗露,眼前這個女人大不了找個地方躲起來,或者索性離開金陵,他就慘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對已經努力爬到今天高度的他來說,是死都不愿意去面對的。
他顫抖地接過信札,喃喃道:“當真……只是一封尋常家書?”
梶原千春白了他一眼,不屑地道:“不然呢?之前不是也有人給你寫過類似的家書嗎?別看我是干那個的,說到底不過是一介女人,遇到的自己喜歡的男人,也一樣會心動。”
這是這個女人說出來的?
程副科長心頭一震,數年前他曾經收到過一份類似的家書。
那是個非常善解人意的女人,他發誓對她是真愛。
也正是如此,他和她的交往,一直都是秘密的情況下進行。
即便是他最好的同事朋友,也不曉得有這個女人的存在。
只不過沒多久,那個給他寫信的女人就撒手離世了。
是一場交通意外,但他總覺得事情發生的蹊蹺,懷疑是有人故意為之。
想到此時梶原千春有意提到家書,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還真是這些小鬼子的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