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葉昌生聽了梶原千春的介紹,眉頭緊鎖。
雖然猜測是石原熏被捕,但畢竟沒有完全確認。
可想而知,今后的行動將會存在諸多的不確定性。
“課長的意思很明確了,要么救,要么不留!你也知道,救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
既然稻葉昌生被指名做她的助手,梶原千春也沒有隱瞞的必要,索性全部交底。
“內線的情況如何了?要不要再施加一些壓力?”
光在外面著急是沒用的,必須要搞到第一手內部資料,否則后續的行動都無從談起。
“此人首鼠兩端,內心是很想擺脫我們的控制的。我斷定,他不會為了此事拿出百分之百的努力。但是,老師應該還有其他的渠道證實,只不過需要一些時間。好在,跟石原熏相關的情報網絡,現在都已經做出了緊急處置,即便他受不住刑開口,給我們造成的損失也會降到最低限度。”
松井直輝一直都有底牌,只不過這些人都是他安排的戰略性特工,為了一個石原熏,增加暴露的風險,實在是不劃算。
“石原一直待在審訊室里,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得想個法子讓他出來,這樣我們才有機會動手,說不定……”
梶原千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讓他得急癥,送到醫院?”
“不錯!相對開放的環境對我們有利。特務處應該有定點的醫院,這一點并不難打聽,我一會兒就去落實。”
談到行動,稻葉昌生立刻專注起來。
這個方案,梶原千春不是沒有考慮過,但問題是只有接近并且提供幫助,才能讓石原熏去醫院。
雖然是第一步,但其難度系數是整個計劃中最高的。
想到那個程副科長,梶原千春心里就生氣,真不知道當年老師怎么將這個意志并不堅定的人發展成了內線,此時用起來極為不順手,甚至還有翻船的可能。
但轉念一想,她也釋然了。
在特務處如鐵桶般的內部審查體系下,特高課想要安插一枚釘子難于登天。
足足用了三年間,最終才策反了檔案科一個不起眼的文員。
即便是這樣的小角色,每月傳遞情報時都要經過三重死信箱中轉,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松井老師常說,在情報戰場,能撬開一道縫隙已是天大的幸運。
程副科長雖然不好駕馭,但畢竟是個副科長,如果給他足夠的驅動力,還是能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的。
這樣的一個人還能有什么樣的奢求呢?
梶原千春遞給稻葉昌生一張紙條,上面寫的是兩個地址。
“房子里有武器和必備的工具,都給你準備好了。后面的是那個姓程的家,但他未必會回家。”
“謝了。”他看了一眼,便將紙條燒掉,“告辭!”
“不想跟我說點什么嘛?”梶原千春叫住了他。
“怎么?”
“這次行動非同尋常,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助手,任何事情都需要向我及時匯報,不要擅自做主。明白嗎?”
“我還以為你要說別的!”很顯然,稻葉昌生并不服氣。
梶原千春也不計較這個,又囑咐道:“注意安全!晚上八點仍然在此碰面通報進展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