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學者指著空氣中的影像解釋道。
“根據現場的觀察,里面的那些機械齒輪原本似乎是可動的。在正常運轉的狀態下,它們會利用洗翠頑皮雷彈不自覺散發出的靜電,以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速度,緩慢地驅動整座祭壇徐徐旋轉。
“除此之外,祭壇上這些蘊含寶可夢能量的礦石的分布位置也很有意思,不同于均勻分布在裝置前后四周的雷之石,冰之石卻是集中分布在裝置的其中一側。”
“雖然石頭的質量參差不齊,但能在一百年前搞到這么多進化石,說不定那個犯人和海登一樣,是個超級有錢的商人呢。”
君莎調侃地看向某處。被點到名字的海登事不關己地東張西望。
“那個綁架犯為什么要這么做?這樣的布置有什么必要嗎?”
梅丹教授伸出手指在空氣中撥弄,把他眼前的照片放大再放大,直到確認其中完全沒有一絲造假的痕跡后,這才滿腹狐疑地開口問道。
“大概是為了不讓身處地底的頑皮雷彈感知到季節的變化吧。”
竹蘭推測著說——
“雖然沒有看到頑皮雷彈被關在里面的樣子,但雷之石自帶的電力,配合周圍的磁鐵石鎖鏈,應該可以讓陷入沉睡的它懸浮在半空,從而讓其喪失對空間的感知。
“而當夏天的地底溫度升高時,緩慢齒輪會帶動更多的冰之石,把它們轉動到距離頑皮雷彈更近的一邊,讓被封印的頑皮雷彈無法在冬冷夏熱之間,感受到四季的變化,從而剝奪其對時間的感知。
“沒有時間,沒有空間,黑暗的世界里留下一只沉睡的頑皮雷彈……該怎么說呢,這種與神奧創世神話幾乎吻合的布置,真的非常有這座森之洋館主人的諷刺風格。同時,綁架者讓祭壇轉動的理由應該還有一個,那就是為了避免頑皮雷彈長期保持同一種沉睡姿態。”
“頑皮雷彈的身體不是圓的嗎?它難道還需要定期翻翻身、伸伸懶腰不成?”
老教授忍不住露出尖酸刻薄的本性,諷刺地問。
神話學者搖頭——
“伸懶腰倒是不至于。但就像是我們睡覺時間太長,起床時有時候會肌肉酸痛一樣,如果讓頑皮雷彈在這一百年間一直保持著同一種沉睡姿態,就保不準會讓頑皮雷彈的身體、亦或是周遭的磁場環境出現某種異變。要是因此導致洗翠頑皮雷彈感覺到自身的異樣,從而中斷沉眠,那么綁架者的目的就完全落空了。”
“所以說最后的關鍵,還是要看這根新月之羽吧。它原本是在這個位置嗎?”
梅丹指著蟲繭底部的臺座,那里的正中心有一個手指粗細的窟窿。
“我是在整個裝置的遠處,也就是這里,發現這根發著光的克雷色利亞羽毛的。”竹蘭手指向中心邊上的一個位置。
“不過這個窟窿確實和新月之羽的尺寸大小完全相同,剛好可以把羽根部分安插進去——不過這也只是目測,我們擔心貿然地插入羽毛有可能重新激活裝置,造成不必要的變故,所以打算等后續聯盟的人抵達這里之后再進行實驗。”
“是啊,出了這么大的亂子,聯盟的人當然會來啊。”
出資重修了森之洋館的海登牙疼般地嘟囔——
“難道真的就這么碰巧嗎?”
在看到這些照片之前,他還可以嘴硬地堅持,森之洋館只不過是和頑皮雷彈的封印之地有所重疊。他們之所以被卷入事件,只不過是一個不幸至極的偶然。
然而現在看來,這個偶然卻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是他海登,倒霉到家地選中了一座關押巨型寶可夢的監獄,來當作老同學的休假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