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總算順利擺脫這次事件了。用那位難纏的調查員的話來說,簡直就像是拳海參吐出內臟借機逃生一樣損失慘重呢。”
氣派的豪華轎車內部,海登董事把座椅調至半躺,將穿著皮鞋的雙腳翹抵在擋風玻璃上,毫無風度地發出感慨。
“海登先生,阿羅拉地區的拳海參其實性格意外地粗暴。它們的名字并不是毫無由來的,一旦被人踩中,那些噴吐出的器官就會像拳頭一樣殘酷地毆打敵人。因此比起斷尾求生,它們吐出內臟的行為反而更像是同歸于盡……”
被稱為阿影的男人調試著座位前的車載導航儀,小心地糾正雇主的話語。
“說起來,讓我這個司機和雇主您一起坐在車里真的好嗎?雖然鋼鎧鴉自己也記得返回百代市中心的路線,但終究還是要有訓練家騎在它身上,才更容易把控飛行的平穩性吧。”
“別說得這么見外嘛,阿影。”
海登董事閉著眼揮了揮手。
“你也知道,這只異色鋼鎧鴉可是經過了伽勒爾車隊公司的專業訓練,不管是誰坐在它背上,實際上都和擺設沒什么兩樣。所以就別呆在上面吹冷風了,大不了讓它慢點飛就是了。”
“好吧。”
聽到雇主的指示,身穿管家服的保鏢兼司機安定下來,重新按下耳麥上的按鈕,對轎車頂部的鋼鎧鴉下達直接起飛的指令。
海登眺望著緩緩下降的地平線,以及那逐漸消失在視野中的林中別墅,口中發出呻吟般的嘆息——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進了那間森之洋館之后,心里就一直縈繞著股不踏實的感覺。就算到了現在,我們已經坐著鋼鎧鴉轎車遠離了那幢離奇的建筑,那種不祥的預感卻依然殘留在身上,始終無法褪去。阿影,你有這種感覺嗎?”
難道說,這個企業老板是因為擔心墜機,才堅持拉上司機一起坐在車廂里面嗎?
坐在海登身側的管事甩開對有錢人疑心病的腹誹,攤開雙手,一五一十地回答問題道——
“完全沒有這種感覺,老爺。倒不如說,因為內部陳設基本都是我親手設計的,在洋館里閑逛的時候反而感覺相當親切。鬧地震那時候倒是吃了一驚,但是在我反應過來,開始感到大事不妙之前,竹蘭冠軍她就已經干脆利落地解決所有問題了。”
“果然呢。不管是梅丹還是一百年前的那個建造者,他們設下的騙局對你這樣的人來說,根本就毫無效果嘛。”
海登扯了扯系在身上的安全帶,更換了一種更舒適的翹腳姿勢,接著晃動著食指對自己的管事說道——
“過去派你來考察洋館時也是這樣,明明親身體驗了那座正處于廢棄狀態、比現在還要陰森恐怖一百倍的森之洋館。你回來時卻像是剛剛出門散步一般,用那種和平常完全沒差別的平淡神色,向我報告這座森之洋館完全可以改建——我當時僅僅是看了眼你帶回來的現場照片,就被那些乍看和靈異攝影沒什么區別的圖像,驚嚇得毛骨悚然了呢。”
“那多半是當時洋館里幽靈寶可夢的惡作劇吧。我從小就一直居住在類似的深山村莊里面,所以對這樣的環境很熟悉。”
阿影聳聳肩。
“這可不僅僅只是生活環境的問題。”
海登董事總算把腳放了下來,隨即把身子轉向管家這邊,仔細端詳著阿影那比他要年輕許多的中年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