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護心符碎了有多危險,也知道若不是自己,機緣巧合從遺跡里面帶回的那顆丹陽,現在的白城便是一具尸體了。
她更知道,若不是九死一生,劉開不會毫不猶豫的帶白城出去,更不會說用他家獨門的方式治療。
一定是危險到了極致。
他們都怕她愧疚瞞著她,可她心里不能沒數。
“來吧。”游桑深吸一口氣,“再不把我的旗子弄斷,雷云積蓄完畢,就真沒時間了,你瞧瞧這天上黑壓壓的雷云。說不定還真會不管不顧,直接給劈下來。”
這個時候周淺和月鳳才注意到,原本不應該受到外界天氣影響的團隊試煉之地,天地間都昏暗無比,而且外面隱隱約約像是積蓄了無窮的危險,仿佛下一刻就要壓下來將人撕碎。
“你的避雷石收集齊了嗎”月鳳緊張無比,這樣規模的,能夠影響到團隊測試的雷云,她從來沒有聽說過。
“先嘗試一下。”游桑看了眼黑壓壓的天,“若實在不行,總有辦法保命的,有命在,一切都好說。”
這與她看到的未來不同了。
原本她曾經看到自己未來渡劫的場景,是安然的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并且有人護法。
而現在
想到未來是可以改變的,游桑一時都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在旗子斷裂的那一刻,游桑和周淺月鳳對視了一眼,幾人都從對方眼神里看到了不舍。
他們都知道,游桑保命的最后法子是什么,而一旦動用了那個法子,再想相見,便是很難很難了。
“好好保護我們的積分。”一直沒有說話的游桑,在傳送出去的那一刻,拍了拍周淺,語重心長道。
而此時一米八的漢子哭的像是個淚人,他猛虎抹淚,“何必呢分明不用可以不用走這么極端的,何必呢”
“我們會的。”月鳳在游桑傳送出去前,保證道,“我們會的。”
“阿靜”游桑遙遙朝著天上打架打的正高興的阿靜吼了一聲,“等會你就回去了,先別管別的,就幫我向他問聲好”
“什么”在天上被各種技能聲音震的耳朵發悶的阿靜剛想再問一聲,便被傳送回了修羅界。
。
在被傳送出去的時間里,游桑腦海里將怎么萬軍從中過,然后在凌家的庇護下怎么將凌遷殺死的過程想了一遍又一遍。
甚至連最后的結束招式都想好用什么了。
在游桑的設想下,最完美的狀態便是她一出去,凌遷還沒跑遠,她趕在凌遷受到保護前,將對方咔嚓了,然后她快速溝通天道,讓天道降下雷劫,阻擋住凌家對她的追殺。
哪怕再不濟也是她受點小傷,將凌遷斬殺于凌家家族中,然后她再被雷劈,這倒不是她對自己的水平有信心,而是她對手中的不周劍有信心,更是對天道有信心。
畢竟她馬上是要帶著雷云跑的,周淺渡劫時的模樣她見過,只有雷云的中心和渡劫的人達成一條直線時,天道才會降下雷劫,而游桑堅信,只要她追凌遷追的夠快,雷云的中心就追不上她。
然而讓游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傳送的失重感還沒有消失,她還沒有完全站穩在外面的土地上時,“咵嚓”一聲巨響,一道她一時不知道應該用什么量詞形容的閃電便直直朝著她的頭頂劈下來。
不,都不應該叫閃電,游桑覺得將它稱之為光柱更加合適。
要不是她為人謹慎,出去的時候手里捏著四塊避雷石,也還好再厲害的雷劫也要遵循既定的規則行事,不能破除規則,四個避雷石能抗一道雷。
不然游桑保證,自己現在已經連渣渣都不剩了。
坑爹啊
游桑狠狠地將四個燒焦了的避雷石甩在地上,指著天就是一堆經典的國罵。
她也是見過別人渡劫的,也是見過別人的雷云的旁人的雷云不管再怎么大,都是有邊界的,而她的呢
入目所及,整個天,從最西邊到最東邊,從最南邊到最北邊,全都是黑壓壓的雷云,沒有一絲絲空隙。
也就是說這方遠百里全都可以稱之為雷云的圓心。
也難怪她一出現天道雷劫便能夠迫不及待的劈她。
這么大的圓心,她就算瞬移也跑不掉
這些都暫且不提,她該怎么形容剛才那道雷的夸張
若她是螞蟻大小,那么剛才那道雷的粗細便如同恐龍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