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目光看向門口守著的兩名婢女,見她們面色漲紅,似緊張到手足無措,說不出話來,有些納悶。
倒是衛含章嗅到了空氣中一股熟悉的氣息,偏頭問了聲“阿爹,你是一人來的嗎”
衛恒終于回神,他掃了眼兩名婢女,道“為夫下朝后就來了,只我一人。”
聽說是下朝后過來的,衛含章便不問了。
許是在大殿上,帶了點那人身上的味道
見爹娘神情皆有些不對,做女兒的如何好摻合進父母感情糾葛中,反應過來后,便開口道“二表姐約我去同她說說話,女兒先告退了。”
江氏微微一笑“去吧,她才被退親,家中又沒適齡姐妹訴說苦悶,你去陪陪她也好。”
長吉殿。
蕭君湛出了趟宮,雖并未親眼見到心上人,但聽了她幾句心里話,內心也極為舒暢。
只望他的冉冉能聽聽她外祖母的,日后對自己好些。
寧海端茶入內是,見他面色雖沒甚變化,但眼角眉梢都透著愉悅,心里也不禁他替主子歡喜。
他奉上茶盞,低聲道“殿下,長門候來了,在外頭求見。”
蕭君湛持筆的手微頓,道“傳他進來。”
不一會兒,謝立微躬著身子入內,進門后下跪行禮道“見過殿下。”
蕭君湛放下手中筆,道了聲起,“子儀此時覲見,可是牽蟲粉一案有了進展”
謝立站起身,聞言答道“微臣探查發現,此次牽蟲粉同御醫了解的有所不同,尋常牽蟲粉只能引動百米內的蛇蟲,一些毒性甚重的也無甚效果,而衛姑娘那次,幾乎整個行宮的蛇都來了。”
“衛姑娘所遇的牽蟲粉乃苗疆所出,苗疆山林密布,瘴氣十足,蛇蟲之物遍地,同蠱毒不同,牽蟲粉有驅趕蛇蟲之效,也是一些蠱師用來養蠱的必備之物。”
蕭君湛眼神一冷,道“又是劉家”
繞來繞去又繞到了苗疆,線索又回到了劉家
“牽蟲粉是來源于苗疆,且微臣還探查到,錦衣閣乃安國公夫人的陪嫁”
謝立躬身道“為衛姑娘量身制衣的繡娘,在衣裳送去衛府的第二日便離奇暴斃,生前曾是劉家繡娘,后被放出府,入了錦衣閣。”
所有證據都指向安國公府,蕭君湛思忖幾息,道“問過劉家人了嗎”
除顧忌劉婉寧或許真有同命蠱而單獨看守外,劉家三百多口人,俱已打入天牢,
謝立想起煊赫百年的國公府,心中一嘆,答道“劉家人已經招了,除了安國公夫人念叨不知情外,劉婉寧,劉世子連同安國公都招了。”
蕭君湛神情不變道“劉伯晟呢他可知情”
劉伯晟是臥床多年的老安國公名諱。
這位鐵骨錚錚,手染無數鮮血,鎮壓苗疆的大帥,老年苦于舊疾,已多年沒有出來見客,本該享譽百年,在大凌王朝的史書上也能留有姓名,如今卻潦倒于天牢,晚節不保。
謝立微微搖頭“老國公爺年事已高,家族出事情緒激動導致舊疾復發,入獄后便人事不知,李大人請了太醫去診治,道是就這幾日的事兒了。”
蕭君湛沉默幾息,起身道“劉家有意謀害太子妃不假,卻不會頻繁出手,牽蟲粉才過了幾天,又動起了蠱毒,就算所有證據都和劉家有關,孤也不信就這么湊巧。”
至于劉家人為何招認
有道是,虱子多了不怕癢。
本就罪無可恕,多背一個也無所謂。
更或者,劉家同真正的牽蟲粉幕后主使有關系。
他幾步走下臺階,行至謝立面前停下,道“繼續查,劉家人想替幕后人背這口鍋,必定有緣故,你從這方面去查。”
謝立面頰冒出一層薄汗,急忙應諾。
蕭君湛又道“依子儀看,是誰會想要孤的太子妃出事,有動機對冉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