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自幼相識,君臣感情深厚,謝立聞言,不過略微遲疑,便道“您這些年從未動娶妻之念,宗室之間未嘗沒有意動,而今忽然降旨冊封太子妃”
他停了一停,繼續道“或許會讓許多人的盤算落空。”
至于什么盤算,蕭君湛懂,謝立也懂。
無非就是從宗室中過繼繼承人,來繼承大統。
這也是蕭君湛所懷疑之處,劉家不傻,不會一個勁的來他面前跳。
就算跳,也不會在自家鋪子里,用這種淺顯意見雖已便能查出的手段下手。
“那就從宗室開始查,看看誰同劉家關系匪淺,或者劉家可有漏網之魚。”蕭君湛道“平王、燕王、譽王”
他忽然一頓,眼神微暗“其實,論過繼子嗣,血脈親近,孤兩個皇弟才是最佳之選。”
謝立聽的渾身一僵,急忙下跪,不敢對此事作答。
蕭君湛不是多疑之人,但事關他的冉冉安危,調查的再小心也不覺得多,便吩咐道“起來吧,此案就此了解,你的查探從明轉暗,不可叫第三人知曉,明白么”
謝立起身,鄭重應諾。
臣子走后,偌大的殿內空曠寂靜,蕭君湛立于窗邊,望著殿外的參天梧桐,不知想了些什么。
良久,他轉身踱步上了御案前,吩咐道“去,宣李越覲見。”
李越奉命趕回京調查蠱毒一案,已有好幾天,本是證據確鑿的案子,因為同命蠱的出現,陷入的焦灼。
殿下投鼠忌器,他身為臣工,自當為殿下解憂,查清同命蠱的真偽。
可
李越滿心忐忑的踏進長吉殿,蕭君湛并未審批奏疏,而是坐于茶案前,正焚香煮茶。
見他來了,蕭君湛指了指對面的位置,道“坐吧。”
眼看要長談,李越心中愈發忐忑,他只坐了小半邊軟榻,神情拘束極了。
蕭君湛見狀,內心微微一凜,持握手中茶盞,飲盡后,才道“同孤說說,劉家案子調查的如何了”
李越很有眼色的將他空杯斟滿,口中道“臣回京后,連夜圍了安國公府,搜出許多稀奇古怪之物,其中就有牽蟲粉,和蠱記中所記載的幾樣蠱蟲。”
兩個不同的案子,他同謝立都是殿下心腹,彼此也有競爭關系,搜查出牽蟲粉一事,自然不會告訴對方。
所以,謝立并不知曉,蕭君湛初聽聞劉家也有牽蟲粉,不但不覺得此案和劉家有關,反倒愈發覺得湊巧。
幕后若另有黑手,此人行徑可比劉家小心多了。
不過眼下他關注的是另外一件事。
蕭君湛道“同命蠱呢”
“沒有搜到同命蠱,不過”李越停了停,方道“微臣審問了劉府奴仆,總管,其中有許多是昔年同劉伯晟一起平定苗疆的將士,他們說,同命蠱確有其事。”
“同命蠱跟歡情蠱一樣,乃苗疆奇蠱,劉伯晟斬殺一作惡多端的蠱師時,兩種蠱各得了一只,被帶回了京城。”
帶回了京城,卻沒有搜到
蕭君湛面色徒然狠戾起來“這么說,劉婉寧還真跟我的冉冉同命相連”
“殿下息怒”李越嚇了一跳,慌忙起身,單膝下跪道“臣從幾名去過苗疆戰場的劉伯晟心腹嘴里撬出幾條訊息,同命蠱有可能早就不在了。”
蕭君湛眼睫微顫,垂眸望向他,“說。”
“跟歡情蠱不同,同命蠱聽說極難供養,需要世間奇珍,這也是苗疆蠱師不斷作亂的緣故,養蠱,尤其是養奇蠱太難了,就算是傳承百年底蘊深厚的國公府,數十年下來也有些捉襟見肘。”
“錢財都是小事,可世間奇珍許多有價無市,根本尋不到。”李越快速道“根據劉府總管口供,同命蠱可能在五年前,就因供養不夠,靈氣匱乏而亡。”
“可能”蕭君湛重復了一遍,忽然抬腳踹向李越肩膀,道“你調查數日,給孤的交代便是一句可能”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