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孩子都被這兩個惡心的賤人氣掉了。
她就沒見過這么惡心的人
這是衛含章第二次上永樂侯府,身份已今非昔比,才進門,得了消息的沈家人便迎了上來。
沈家男人們這個時間點,上衙當值的當值,出門會友的出門會友,故而為首的是曾上衛家為內侄提親的永樂侯府老夫人,她領著闔府女眷屈膝行禮。
衛含章定定的瞧了會,實在看不出這幅恭敬模樣的老夫人,會是這么沒有規矩的人。
縱容兒子屢次同府上表小姐無媒茍合,奸生子都造出兩個,還要正經兒媳婦接納下來。
她久不叫起,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讓沈老夫人面頰冒出一絲涼汗,深蹲的身子微微打顫。
衛含章垂下眼,道了聲起,目光望向站在母親身后的沈瑜。
看上去比行宮時憔悴了些,也不知道是因為嫡子沒了,還是為了心愛的表妹沒有得到名分而憂慮。
沒有過多客套,拒絕了去正院喝茶的邀請,衛含章直接道“不知府上表小姐何在”
沈老夫人面色微變,訕笑道“在她院子待著呢,不過一卑賤之人,哪里有資格來拜見您。”
“的確是自甘卑賤,”衛含章望著沈瑜,微微笑道“大抵是我這些年過于孤陋寡聞,還真是從未見過如此下賤之人。”
這下賤之人,究竟是說那位表小姐,還是包括這位沈家二公子在內,在場眾人心里都明白。
沈瑜也明白,他嘴唇發白,沒有出聲。
衛含章見狀冷笑,還要發作幾句,卻被江氏扯了手,回頭便見她微微搖頭低聲勸道“不可這般興師問罪,有什么事問過你六姐的想法再說。”
江氏沖著沈家眾人淡淡一笑,又對女兒道“冉冉先去六娘院中看看她吧,我跟你大伯娘隨后就來。”
衛含章微微頷首,沒有再說什么。
江氏說的對,一切還是問過衛含霜的想法再說。
她能出一時之氣,但后面的日子還是衛含霜在過。
雖然,衛含章總覺得,衛含霜明知自己有孕,腹痛卻忍了一夜,未必不知道后果。
她或許是有意不要這個孩子的。
轎輦停在一座僻靜的院落,衛含章細細打量了一番,發現院子雖然安靜,但并不荒涼,院中仆婢們也都輕手輕腳的麻利忙碌著后,才跨門而入。
屋內門窗緊閉,在尚留有余熱的初秋,顯得有些悶熱。
衛含章繞過屏風,目光才觸及榻上的女子,腳步瞬間頓住,失聲道“六姐”
也就半個多月沒見,她險些都要認不出病榻上這個面容枯槁的婦人,是她秀麗恬靜的堂姐。
“冉冉來了,”衛含霜微笑著朝她招手“過來坐。”
衛含章快步走近,握著她的手,細細瞧了幾眼,猛地起身道“我去找沈瑜算賬”
“回來”衛含霜急聲喊住她“這是我自個兒的決定,你找他算什么賬。”
衛含章赫然轉身,問“六姐是故意不想要這個孩子對嗎”
衛含霜握住她的手,同她對視良久,始終不曾答話。
“”衛含章深吸口氣,答案一目了然。
在這個以子嗣為重的時代,后宅婦人幾乎一生都在求子。
沒有女人會嫌自己兒子多。
衛含霜作為土生土長的原住民,竟然會選擇不要孩子。
這哪里是不要孩子,這是連沈瑜一起都不想要了。
她想和離
沈瑜究竟差勁到了什么地步,叫衛含霜這么個堪稱世族女子典范的姑娘,動了不要孩子也要和離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