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見家主。”冬陽說,“見澤之沒用了,我直接去見家主。”
她說道,“我去給他認錯。”
是的不等他們來找她,她主動去找他們,認錯。
但是,哈哈。
認個鬼的錯。
在見家主之前,她還需要見一下其他人做個鋪墊,五條家是五位掌權者,便是有至少五個投票權,當代家主往往是中立那一方,因為他誰都不想得罪,她要拿下至少兩票擁有家族自衛隊的五條一泓和吉祥物長老五條仁是最合適的人選,他們沒有五條延根那樣激進惡劣,也沒有和五條茂分攤族人的監察懲戒權,雖然一樣不是什么好人。
冬陽踩著小碎步,穿著色調柔和的和服,低眉順眼的到了五條一泓面前,一改之前為愛子拼命的瘋女人形象,客客氣氣的問好。
她現在要換一個定位了。
畢竟她在被判刑前,可是剛解決了一件大事
“請讓我成為您的戰士吧。”
冬陽用無比真摯的語氣說道,“我會將我的忠誠和熱血都奉獻給家族。”
五條一泓“”
五條一泓“”
五條一泓腦神經啪的斷線了,他都做好了五條蘭惠來撒潑的準備,結果這女人完全換了個人一樣。
冬陽說道,“我其實一直想證明自己。”
“從小我就被認定為沒有成為咒術師的可能,于是自覺恥辱,生下神子后我便以為,神子是我的命脈,是我獲得尊嚴的方式,所以我拼命的抓住神子但是,我想得實在太簡單了。”
冬陽抽搐的哽咽一聲,發出了個令屋內侍衛差點兒笑場的動靜,她繼續道,“家族才是能讓悟變得更好的選擇我那些行為,就像是幼稚的個人掙扎獨角戲,我拘泥于婚姻,孩子,將這些當成我的一切,我的籌碼我錯了。”
五條一泓“”
冬陽抬頭,用明亮清澈的眼睛看著五條一泓,“長老,我想加入家族自衛團,我是天與咒縛,可以借助咒具祓除咒靈,和敵人戰斗,您有聽說過我從詛咒師手中保下悟的經歷嗎,我是擁有一戰之力的”
她最后輕揚起語調,像是控制不住振奮的情緒。
五條一泓沉默的打量著她。
“你的實力”他用一種古怪的腔調作為開場,卻是證實了這個話題的可交流性及這條路的可行性。
那之后他們進行了漫長的討價還價,試探與被試探的拉鋸戰。
冬陽巧妙的露出一些羞愧和不甘,以及屈辱下卻仍要成為“自衛隊”的決心,她盡量讓自己顯得蠢一些,這個蠢不是指她笨,而是她看待事物的目光,她把自己的所求都禁錮在“個人尊嚴”“成為自衛隊里唯一的女人讓別人對自己刮目相看”這樣可笑且心酸的話題中,這樣的思想境界向來會讓對面的人產生“我對她是降維博弈”的錯覺,因為“她想求的東西我輕易就能給”,進而放松警惕。
投誠不是目的。
相應的,五條一泓能否接受她也不是取決于她的能力和真心,而是神子生母的身份。
冬陽微微淺笑。
這場“奪嫡戰”根本沒有結束。
五條家的幾個掌權者,都想要神子傾向于自己。
從他們只要被外界一干擾就出現意見不合最終放棄把她殺死這一刻就意味著,他們心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