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那片黑色的影子被打散了。
被一把咒具轟得打碎,幾秒之間便像是雪花般融化得無影無蹤。
于黑色的影子中露出身形的女人一副寡淡的表情,見到禪院瑤光的模樣才有了邊刻的遲疑,
“啊原來你的術式會有這么差勁的副作用。”冬陽隨手收起爬寵,“落到影子上的攻擊會反噬在施術者的身上,這么看大概是十分之一的傷害度吧,早知道剛才小點兒勁了。”
“咳咳,咳咳嘔”
禪院瑤光劇烈的咳嗽起來,便吐了一地。
他捂著仿佛內臟擰成一節的肚子,整個人顫抖得不成樣子,像是因為疼痛,又像是某種被重擊后的心理壓力。
氣氛頃刻變得焦灼,空氣中還有冬陽那一擊落下的風流,下人面色慘白的撲過去看他們瑤光少爺的傷勢,留下來看顧的侍衛亮出了戰斗的架勢,而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一錯不錯的注視著那個紅眼睛的女人。
他只能仰視她,于是這個視角下,他只能看到對方挺直的脊背,無波無動的堅毅眼神,連上挑的眼角都是鋒利的。
禪院直哉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模糊的向往,眼神閃亮。
他不自覺的上前一步,張開嘴想搭話。
而五條悟先他一步,走到了那個女人的身邊,“媽媽,為什么他這么弱卻能這么自信”
哎
禪院直哉覺得腦袋懵了一聲,
媽媽
那個女人是六眼的母親
禪院直哉定住身形,
覺得眼前的畫面甚至魔幻起來。
第一次露面的宿敵向他展現了強大的天賦,以及美麗的外表,他本以為對方在向侍女撒嬌,是個性格軟不拉幾離不開照顧的乳臭未干的小鬼,所以原來
母親可以是這樣的
禪院直哉的母親,也便是當今家主的妻子。
禪院直哉對她幾乎沒有印象。
因為對方一直在回避他,又或者說,對方其實一直在回避任何事,每天只是“安分”的呆在院子里,對丈夫和兒子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關切和自己的情緒,像個供人觀賞的花瓶。
禪院直哉懂事后有過一段時間渴望母愛。
他渴望母親的視線,渴望對方是個可以憧憬的對象。
但是母親見到他時的態度永遠不咸不淡,他興奮的向母親訴說自己修煉上的趣事,他取得的成績,那個女人會露出漠不關心的茫然眼神。
禪院直哉幾乎愣在了那個眼神中。
隨后,他突然產生了一個令他從頭涼到腳的認知母親不愛他。
不關心他,不在意他。
她也不在乎自己的丈夫,她只是在做一個家主夫人。
禪院直哉在意識到這點后無比的氣憤,那是無能為力無可改變的氣氛,他想不通,他覺得哪里不對。
漸漸的,禪院直哉明白了過來在族人的言語中,在族人對待妻女的態度中他明白過來,女人就是這樣的。
愚蠢,無用,毫無作為,只要乖順的聽話就好。
乖順是她們最大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