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翻了個白眼,“嘁”
“不能翻白眼,這個表情很不尊重人。”
“是是,大少爺。”
“你以前見過我媽媽嗎,為什么一下子就同意跟她回來了”
真是敏銳的小鬼。
禪院甚爾腹誹了一聲,說,“我和她說話的時間比你和她說話時都早。”
“哎”這讓五條悟愣了一下,“我出生不久的時候”
“是啊。”
“那時候我媽媽是什么樣子”
禪院甚爾回憶了一下。
他看著用明亮的眼神注視著他的五條悟,白發神子的眸中是對母親未知一面的好奇和希冀,“所以是什么樣子那時候她要比現在年輕好幾歲呢”
禪院甚爾說,“她那個時候臉色慘白,病病弱弱的。”
五條悟呼吸一窒。
“比現在要瘦一些,說話感覺氣都不足。”
五條悟凝固住了。
緊接著,禪院甚爾還道,“但是她很漂亮。”
“一直都很漂亮。”
與他們相隔了一個結界的會議室內,冬陽剛剛結束談判。
屋子里的氣氛古怪到了極點,一邊幾人的呼吸聲明顯粗重,喘氣聲從年邁的喉嚨里次次啦啦的冒出來,冬陽垂眸看著新為她準備的座位,沒有坐上去,而是嘲諷道,“小心一會兒背過氣去,年紀大了很容易因為情緒激動腦溢血的。”
但是咒術師的身體到底和普通人不同,即便是老人,他們也不會輕易死去。
另一面的高層則顯得氣定神閑得多,他們甚至覺得有趣,新奇,因為事不關己,議會的人員多多少少會變動一下,只要不是自己被撤去就沒事,他們還明里暗里的挖苦道,“真稀奇啊,這是總監部第一次有女人吧”
說出這話的人很快引來了他人的側目。
那人并沒有得到
應和,就像五條家這邊即便對這個現狀怒不切齒,卻仍然沒有從屏風里走出,除了開始了那幾句高呵,他們沒有做任何出格失態的舉動。
因為他們要臉面。
高層的臉面。
他們把禮義廉恥掛在嘴邊,把臉面自尊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不管背后有什么小人心思,面上卻要光明磊落,頂著一個寬宏大度的偉人形象。
但是出了那個會議室,就變成了自家人說話,自家人擺臉。
冬陽對著擋在自己面前的老人挑了挑眉,“延根老爺子,你也坐了挺久了吧,還想和我閑聊不回去休息嗎”
五條延根拄著拐杖擋在冬陽的身前,身后站著人高馬大的五條澤之。他們似乎覺得自己這副模樣很有氣派很有威懾力,還找了一個擋住光線的角度,更襯得面容莫測。
五條延根用拐杖重重敲了下木質地板。
作為心腹的澤之立刻上前,用訓斥的聲音對著冬陽中氣十足的喊道,“五條蘭惠你實在太放肆了,你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臉面呆在五條家族,你噗”
他的左臉猛地凹陷下去,身體重重的側傾,咣當撞上了旁邊的門楣。
扇巴掌輕了,這回是拳頭。
冬陽搓了一下手指,“我很早之前就很奇怪你們的恥辱教育,你們很喜歡大聲吼叫”
這似乎是一種文化,在漫畫和影視劇里都有展現過,上級的人會神色猙獰的提高音量大聲吼斥下級,將其貶得一文不值,類似于壓制和洗腦。
這在冬陽眼里只有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