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進來”
對面的人顯然沒跟上他的思路,但又本能地懼怕他危險的觸手,頓了一下,沙啞著嗓子道
“抱歉,我是不小心掉進來的,并不是故意打擾你的。”
江雀完全答非所問“我討厭人類,你還弄臟了我的觸手。”
他心疼地看著自己沾上血的小觸手,用手擦了半天也沒擦干凈。
江雀干脆不擦了,重新抬頭道“你好臟,還是直接殺了吧。”
反正人類都會死的,而且他現在很難受,不想和對方多廢話,
抱著這樣的心情,江雀直接絞緊了原本纏著那人的脖子的觸手。
他冷漠地看著對面的人的臉色漸漸變成紅色,最后又開始變白,無聊地想,人類真脆弱啊。
只要擰住脖子就會死了。
就在這時,原本一直拖在他身后慢吞吞的觸手,終于慢慢地挪到了沈踏枝的面前。
它纏上了沈踏枝的腰,暗示性極強地戳了戳對方的小腹,接著試圖去頂開勒著對方的脖子的觸手。
含著不知道多少卵的生殖觸手無聲地向本體抗議
這個人類挺好看的,它喜歡。
要留下來給它貼貼
江雀冷眼不理它,生殖觸手委屈地蜷了起來,圓圓的白色的卵也開始從觸手尖尖冒頭。
大有一副不給它留下,它就直接把卵全部丟到地上的架勢。
江雀
為了卵,他妥協了。
在對方即將窒息的前一秒,江雀猛地松開了觸手。
沒了觸手的支撐,那人直接跌到了地上。
原本就不自然地彎曲著的腿又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過于刺骨的痛硬是讓沈踏枝從窒息的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他掙扎著起身,驚疑不定地看著對面突然松開了觸手,看著自己不知在想什么的漂亮怪物少年。
此時,生殖觸手已經害羞地躲到本體身后了,他并沒有看到剛才纏著自己的
那根觸手的模樣。
因為跌下懸崖而被摔斷的雙腿傳來的刺痛是如此的明顯,沈踏枝甚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褲子已經被血浸透了,口中也是一片腥甜,似乎是摔傷了內臟。
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來,能活下來已經算他命大了,即使對面的那個怪物不勒住他,他也會很快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就要死在這里了嗎
失血過多讓沈踏枝的腦袋暈暈的,在一片混亂之中,只有一個念頭格外清晰
他不能死。
他還要回去報仇,把躲在眾人身后陷害他的沈留時抓住來挫骨揚灰,他要比誰都更好的活著。
即使只有一點點活著的可能,他也要拼盡全力去爭取。
眼前,黑色的猙獰觸手盤踞著,上面白色的密密麻麻的吸盤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剛才差點殺了他的非人類少年正居高臨下地冷漠地看著他。
很可怕,但只要還沒要了他的命,就沒有那么可怕。
出于求生的欲望,沈踏枝努力克服自己內心的恐懼,咽了咽口水,強行咽下了涌到喉間的鮮血,再次試探著開口道
“你好,我是沈踏枝,我沒有惡意,只是被人追殺不小心掉了進來,希望你能允許我在這里養傷。”
“只要傷好了我就會離開,作為回報,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對我說,我會盡力滿足你的一切需求。”
少年捧著自己的觸手,低聲和觸手自言自語了幾句什么,最后用一種似笑非笑的冰冷的目光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