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拾月氣血直往上涌,繼續罵“我就知道你看我不順眼,可之前碰見,我若躲不掉,也老老實實站在原地讓你罵,讓你擺出你的大道理來擺你的譜,讓你立好你剛直不阿、勸善懲惡的好形象”
“現在倒
好,你不感謝我也就罷了,還玩起自毀清白,墜入淤泥,以身渡魔的那一套你是不是話本看多了,走火入魔了你”
盛拾月越說越氣,越說越順暢“怎么”
“我還得陪你演一場汴京紈绔洗心革面,從此棄賭讀書,一心向善,為國又為民的戲碼是吧你個烏龜吃煤炭的老王八”
聽到這話,對面的人終于有了反應,眼眸一晃,僵硬冒出一句“不是這樣”
她急忙解釋”小九不是這樣的。”
盛拾月眉毛一揚,諷笑道“不是這樣是哪樣難不成你心里話本子編排的更精彩”
寧清歌的腦子好像開始運轉了,終于完整接上一句話“沒有什么話本子,沒有什么戲碼。”
她啞聲繼續“我只是擔心你”
分明遭欺辱的是盛拾月,可看起來更凄涼的卻是她,泛紫的薄唇沾了血痕,如墨玉的眼眸失了神色,好一會才眨一下。
盛拾月的腦子總算轉過一點彎,不可思議地冒出一句“寧清歌你不會以為我被你氣得要尋死吧”
細想一下,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那么大個人躺在船上,突然往湖里一滾,滾進去以后就往里頭沉,一點不見掙扎,要是不知情,肯定會被嚇得半死。
而且方才在湖中,寧清歌想要拽她上來,卻又被盛拾月誤會是水鬼,極力掙脫,也怪不得這人會這樣這樣想。
寧清歌抿了抿唇,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你才要尋死”她罵了句就當是解釋。
寧清歌半信半疑,一時沒有答應。
盛拾月煩得很,對方回嘴她也煩,擺出這種呆愣模樣,她也煩,直接轉身就要攀回木船。
可還沒有完全起身,又被拽住手腕,下一秒就落入對方懷里,又被牢牢抱住。
“寧清歌”她揚眉大罵。
寧清歌沉聲回“你聽我解釋。”
“上去再解釋,”這祖宗嫌水冷。
“上去你就不一定會理我了。”
那倒是非常有可能,估計一上去,盛拾月就開始喊人拉船,不肯與這人同處同一片狹窄空間。
“不是這樣的,小九,”這人低頭靠來,臉頰貼在她側臉,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比她的臉還冰涼。
盛拾月一時沒有推開對方。
寧清歌低聲呢喃“不是這樣的,沒有戲耍你,沒有把你當做木偶人。”
她思緒有些亂,說話也顛三倒四的,不知道又想起哪一茬,解釋道“我不是故意將你攔住,你想躲著我,我知道的。”
這倒讓盛拾月詫異了下,有些被揭穿的尷尬,努力嘴硬道“你知道還往我面前湊。”
“朝中大臣對你極不滿,尤其是你那些朋友的父母,總覺得是你帶壞了他們,每回碰見就得上奏斥責你”
盛拾月偏過頭,裝作不在乎的樣子,依舊嘴硬“我知道,這又如何我又不在意,他們能拿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