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歌卻說“我在意,我在意的,小九,我怕她又罰你。”
她自然是指當今圣上。
甜膩荔枝味越湊越近,熏得盛拾月舌尖盡是果味,像是幾桶荔枝濃縮到一塊,將她給淹沒進去。
“往日你躲我,我就隨著你避開,可若是有他們在,我就先上前,”說到這兒,寧清歌的聲音多了絲委屈,可委屈細不可聞,被極力壓制著,若不是兩人緊緊貼在一塊,盛拾月還真難辨認出。
“我也沒說些什么,語氣又不算重,你不懼別人卻怕我,”其中幽怨已不需要細細尋找了。
她低垂著頭,貼到盛拾月肩頸,紅唇有意無意地摩擦過側頸,時不時觸碰到腺體。
盛拾月忍不住吸了口氣,分不清寧清歌是故意還是有意,就算她是個廢物乾元,也不能這樣做吧
寧清歌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坤乾有別。
可既然對方先低頭,她這個吃軟不吃硬的家伙也不能再板著臉罵人,只能沒好氣地冒出一句“那你和倚翠樓花魁是什么關系為什么要、”
偷聽別人的對話確實有些不道德,盛拾月停頓了下才強撐繼續“為什么要逼她下跪”
聽到這話,寧清歌先是愣了下,而后才從遙遠的記憶中翻出那么一點,反問“你看見了”
當真是意外,不是故意設計讓盛拾月給撞見的。
盛拾月“嗯”了聲。
寧清歌眨了眨眼,這才解釋道“她舊族曾是寧家旁系。”
盛拾月偏了下腦袋,好像明白了一點,那花魁也是因為曾經那事,被貶為罪奴的人嗎
可寧清歌不是該因此愧疚嗎人家可是受到寧家的牽連,才淪落至青樓里。
寧清歌唇瓣張合,像是在反復斟酌,而后才極隱晦的說了句“她母親曾與廢太女案有關。”
壓低的語氣無意泄出一絲恨意,她說“小九,她該跪、這是她該跪的。”
提到那人,盛拾月身子驟然僵硬,垂落在身旁的手緊握成拳。
不等她反應,寧清歌便又說“小九,這些事我也還在這不是你該知道的時候,起碼現在的你不能知道,還不到時候。”
血在冰涼薄唇上凝結,形成粗糙的血痂,一下又一下地刮著盛拾月脖頸。
寧清歌的聲音莫名鄭重,宛如發誓一般,一字一句地又道“小九,我不會害你,我不可能害你。”
若是真的想害她,就不該冒著生命危險,跳水救她,將最后一口氣渡給她。
盛拾月有些亂,腦子里全是漿糊,既是因為寧清歌提到那人,又是因為寧清歌意味不明的保證,同時脖頸泛起的陣陣酥癢,又在反復提醒著她、拉扯著她,告訴她處于現實之中,而不是一場離奇的幻夢。
“先上去,”盛拾月只能這樣說,下意識開始逃避。
寧清歌不肯,抬頭看向她,與之對視,一定要一個保證“你信我。”
盛拾月沒有正面回答
,眼神虛晃一瞬,只道“上去,湖水不涼嗎”
起碼態度緩和了些。
話畢,她不肯再看寧清歌,雙手抓住對方腰肢,便使力,將這人抬了上去,繼而寧清歌伸手拉她,兩人才一起回到木船上。
盛拾月沒管太多,三下五除二先將身上的濕衣服全部扒了,然后扯過鋪著的綢布將自己裹上,之后才抬眼看向對方,寧清歌今兒也不知怎么了,全無往日機敏,呆得像塊破木頭,看得盛拾月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