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素來不是什么有擔當的性子,萬事都有賈史氏頂在前頭,如今又將求助的眼神轉向了賈史氏,賈史氏心中暗罵這個兒子爛泥糊不上墻,但是面上還得給賈政撐腰,畢竟,賈政真要是個有出息的,還不將自己這個親娘給撇開一邊,她這個老封君做得還有什么滋味可言。
賈史氏心思一轉,說道“你是府里的襲爵人,許多事情,不用你的帖子用誰的這樣,以后家里有什么好東西,先緊著你用,你有什么花銷,也盡管從公中走,我身邊琥珀也給了你,你這名帖就留在我這里,以后用的時候,都先跟你說一聲,你覺得如何”
賈赦冷笑道“不如何你們到時候多印幾份名帖,我怎么知道你們用哪兒去了回頭我便去禮部將我那印也換了,這批名帖,直接作廢至于說什么花銷從公中走之類的,那不是應當的嗎就許老二一家子賴在府
里頭,拼命花錢,我們大房正經襲爵的,反倒要用自個的惹急了我,咱們現在就分家。我帶著一等將軍的匾額直接搬出去住,看你賈老二有沒有臉繼續住在榮禧堂”
“放肆,我還在呢,分什么家”賈史氏氣道,“父母在,不分家行了,老大,名帖給你便是,到時候咱們家被人笑話,我看你還有沒有臉面出門”
“那就不出門好了”賈赦無所謂地說道,“就算出門,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我就做一個廢物了,還有誰能當著我的面笑話我不成老二,聽到沒有,去把我的名帖都拿過來,少一張,你就等著瞧”
既然賈史氏都沒攔住,賈政自然更沒辦法,只得老老實實回書房將名帖都拿了回來,正月里頭的確用去不少,為的也是親朋故舊之間的人情往來,并無多少正事,賈赦一一驗看之后,暗中松了口氣,直接將剩下的名帖往自己衣服里面一塞,直接揚長而去。
只將賈史氏氣得一個倒仰,指著賈赦的背影說不出話來,賈政趕緊上前安慰,又道“大哥也太不把母親放在眼里了”
賈史氏看著賈政的眼神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你就想到這個嗎他名帖拿過來也這么長時間了,什么時候想起這事了只怕這里頭還有些文章,教你媳婦打探一下東院的情況,別叫人暗地里頭挑撥了你們兄弟之間的關系”她頭一個就懷疑起了張氏,兒媳婦像是王氏那樣拙的,叫人不樂意,但是遇上張氏這種心思靈巧的,賈史氏又覺得有些拿捏不住。
賈政口中諾諾稱是,實際上心里也明白,從賈史氏做出爵產分離的決定,他作為受益者默認了現在這個局面的時候,兄弟兩個就再也不可能真正兄友弟恭了。他心里也在嘀咕,之前瞧著大哥糊里糊涂,只知道在自個屋里飲酒作樂,今兒個卻精明起來了。
賈政回去找王氏商量打探這幾日東院發生了什么事,賈史氏卻是開始琢磨賈赦的變化會帶來什么樣的結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