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了,他也得為梨梨看看人。
他的想法,陸弈歡自是明了。
眼神幽幽地望著殿上高高擺著的那把龍椅,陸弈歡以為自己會糾結的,但是,她沒有。
這位陛下將所有都看清,唯獨對于陸弈歡的野心看錯,陸弈歡自己明白,她對這朝堂上的黑白作嘔到極點。
不過是并無其他興趣的朝堂消遣。
話已說清,陸弈歡便轉身離去,皇家獨有的披風在空中微蕩,被皇帝看在眼里。
“此后,一切便拜托國師了。”
皇帝的聲音傳來,她的新位也定了下來。
外邊的風雨尚且大,皇帝定眼瞧著她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風云卷霧,緊繃的身子徹底放松。
姜國,穩了。
風暴既已掀起,陸弈歡便不吝惜將其掀得更大,雨霧之下隱隱透出眸底的陰狠,帶著那一柄劍,將血色攪渾。
她手上已經沾了太多的血,順著這條路走到黑又如何。
陸弈歡會為她的殿下鋪下一段干凈的路。
無盡的雨水趁著夜色傾瀉而下。
狂風席卷著雨滴,肆虐在這座城池里的每一寸土地,今夜的姜國都城,因踏過屋外的馬蹄聲讓人心生恐懼。
喀房門被人緩緩推開。
窗外的風雨被人牢牢鎖在門外,屋內氤氳著的浮香在空氣之中飄著,床上人還在沉沉睡著
。
無人會來打擾她們,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后。
穿去的披風將屋外的寒氣包裹,陸弈歡解下姜梨的披風小心擱在一旁,輕輕坐在姜梨床畔一側。
瞥見姜梨的眼尾還掛著露水氣,陸弈歡有些迷戀的用手拂去,指尖繞著這雙漂亮的眸子打起轉來。
恍然憶起兩人在殿內見面時,她便是對著這雙眸子有了想法,贊她的干凈。
后來想將這片干凈拉入塵泥,染上她的骯臟,現下,卻也是她自己盡著全力護著這分干凈。
殿下,您可要將自己報答給我。
屋外的驚雷轟隆響動天際,走動的腳步聲一刻也不曾消停,這座城池今夜注定是不消停的風雨夜。
陸弈歡已將事情處理干凈,此時只愿卸去一身血氣,躺進這處溫柔鄉中。
指縫之間嚴絲合縫,陸弈歡將溫熱的手掌握在手中,眼神繾綣地看著面前柔軟的側臉,輕輕地在唇上落下一吻。
次日,姜梨醒來還未覺清醒,耳畔便傳來自己要登帝的消息。
姜梨十分懷疑地看著面前的陸弈歡,比起自己即位她更相信這個人是陸弈歡。
“我是殿下的國師。”
陸弈歡絲毫不覺得大動干戈后的自己領著國師這個位置有什么問題。
因為是姜梨登位,于她而言是國師還是其他都沒有任何區別。
一夜風雨之后,晨間已經隱隱透著明亮的陽光,穿過窗格打進屋內,照著親呢的兩人。
許是被這消息一時砸暈了頭,姜梨頂著陸弈歡看向她的溫情眸子,嘴一快,那句“那我之后的后宮怎么辦”便脫口而出。
話一出,姜梨瞬間將自己的唇瓣捂住,看著陸弈歡斂起笑意的冷眸,恨不得將自己剛剛說出口的話捂回去。
你說她嘴欠問這個干什么。
“殿下每日與臣相處后還要去后宮,那想來是臣不夠努力了。”
指尖不容拒絕地將捂在唇上的手拿下,陸弈歡微微笑著,唇瓣上的指腹似蛇吐信一般緩緩滑過,薄唇吐露的話讓姜梨心尖一顫。
“如此,殿下找一個,臣便殺一個。”
陸弈歡眸底還余著笑意,看著柔和,但姜梨卻是相信,自己若果真做了此事,她便一定做得到。
伸出手去將陸弈歡的手攥緊晃了晃,看著姜梨臉上乖巧彎起的眸子,淺淺彎出一雙月牙眼,陸弈歡眉頭微挑,等著姜梨開口。
“錯了我只會喜歡你一個,也只會有你這一個人。”姜梨唇角陷出乖順的笑意,有了昨夜的經驗,頗為熟練地替面前人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