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入精神力
覺得有那里不對的厲扶青皺了下眉,不過這個亞雌應該是不敢坑害他的,于是便依言上前。
感覺到他上前的諾恩掙扎了下,很快又被按住。
因為剛才的掙扎,結了痂的傷口撕裂,腥臭的膿水混著血液將地面再次浸紅,諾恩撐在地面的手指摳緊地面,指甲翻裂也似沒感覺。
厲扶青以為他是因為亞雌摁到了他的傷口疼痛而掙扎,瞥了眼拉維按著傷口的手,伸出蒼白纖長的食指抵住那塊藍色的金屬,輸入了精神力。
雖然早有準備,但諾恩還是閉上了眼,咬緊腮幫,身形緊繃,指尖微微發顫,似是難堪到了極點。
精神力一輸入厲扶青就察覺到不對了,然而還沒等他來得及退出,輕微的咔嚓聲在腦海里響起,什么東西無形中結成了烙印。
“咔噠”一聲,項圈滾落在地。
失去支撐的諾恩摔在地上,下一秒他又用胳膊撐著,艱難又緩慢的坐起來。
半蟲化的他狹長的眼角周圍浮現一層細小的黑鱗,危險鋒銳的骨尾蜿蜒在身后,帶著勒痕的脖子上,黑色的隱隱帶著金色的蟲紋開始蔓延,取代了原本項圈的位置,成了新的項圈。
諾恩嘴唇顫了兩下,忽然自嘲了下,跪坐起來低著頭顱,嗓音暗啞像是洇著血“雄主。”
這兩字像是從牙縫里艱難擠出來的。
厲扶青驚得腮幫繃緊,豁然扭頭看向一旁的亞雌。
不知道為什么讀懂他眼神的拉維心臟顫了顫,這個雄蟲閣下該不會是不知道那個項圈的作用吧
這個項圈可是烙印雌奴紋的項圈,它需要雌蟲打開精神海,然后從精神力核里牽引出精神力注入項圈成為被支配方,雄蟲再輸入精神力,在雌蟲的精神力核里落下烙印,成為支配方。
這個雌奴項圈沒有雌蟲的配合是不行的,原本這個雌蟲是不配合的,怎么欺辱怎么折磨都不肯同意。
直到昨夜凌晨一個叫賽達的雌蟲過來沒一會后,這個雌蟲就同意了。
賽達是來勸說諾恩的,原本他是不打算來的,他將希望暫時都放在了阿提卡斯閣下的身上,但在去醫院看了諾亞后,他的態度出現了轉變。
諾亞的醫療艙出了故障,十二歲的雌蟲瘦小得像根竹竿,根根肋骨分明,多處器官衰竭的他,每一口呼吸都竭盡全力,顫顫巍巍的呼吸聲,像是瀕死前最后的掙扎。
以諾亞的身子,醫療艙只要被停用就絕對撐不過一周,但是那個醫療艙因故障被停用了三天,整個中心醫院居然沒有蟲發現,若說里面沒有雄蟲插手,他是一萬個不信的。
賽達不知道,那是米勒在發現他并沒有去勸說諾恩后故意通過系統做的,他要用諾亞的命去催促賽達達成他想要的結果。
他知道賽達只要看見瀕死的諾亞后就絕對會去勸說諾恩,因為他沒勇氣去擔負諾亞可能死的結果。
如米勒所想,在看見諾亞的那一刻,賽達對阿提卡斯閣下本就搖搖欲墜的信任徹底崩塌。
他不敢,不敢去賭一個雄蟲罕見的善心,更不敢去賭那算不上承諾的或許吧三個字。
于是在守著諾亞坐到深夜后,遲遲等不來消息的賽達最終還是聯系了米勒,踏進了黑塔。
黑塔不是任何一個蟲都可以踏進的,為了賽達能進黑塔,米勒可是付出了不少代價。
當那一張枯瘦的諾亞躺在出了故障醫療艙里,竭盡全力呼吸的照片出現在眼前時,諾恩咬著牙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折斷了自己的傲骨和尊嚴,低下了頭,同意帶上項圈,成為一個雌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