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安澤指揮中鋒迂回,并沒有隨著對面邊打邊退的意圖追擊,而是讓全軍整體節奏一緩,這一緩反倒讓對面節奏亂了一瞬,試圖誘敵深入的目地暴露無遺。
趁對面節奏被打亂,左翼右翼繞后包圍對方前來支援的左翼,猛烈的炮火覆蓋下,赫斯安澤還給被包圍的獵物放了條極具誘惑的口子,等待著他們鉆入。
厲扶青見此攻勢突變,以右翼突襲對方主戰艦為牽扯,掩護中鋒斜插而入,內里被包圍的左翼攻勢向外呼應,而他自身也帶著一中堅小隊,悄無聲息地朝著敵方主艦摸去。
虛擬艙里的疼痛百分百同步現實,就連精神力大量損耗,所造成的負擔也百分百同步現實。
厲扶青多次埋伏,佯攻,示弱,反擊,都是為了最大程度消耗赫斯安澤的精神力。
那些軍雌,他們既是消耗赫斯安澤的工具,也是牽扯敵方主力的棄子。
數百年來,漫長的歲月中,無論面對的局勢多么嚴峻,無論敵人有多少,厲扶青從來都是孤身一人。
他在數千上萬的魔族中獨自廝殺過,他以一己之力阻擋過鋪天蓋地的兇獸潮,他從來沒有隊友,也不習慣隊友的存在。
他將自己投入戰場中,以雄蟲精神力會對戰艦造成損害為籌碼,讓自己成為這場戰場中最大的牽制與棄子。
他奔襲在戰場中,那雙被血浸紅的金色眼眸死死地盯著主戰艦。
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這場指揮戰能贏,他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赫斯安澤這個總指揮
作戰室里,從虛擬艙里出來的赫斯安澤氣若游絲的躺在休息椅上,脫力帶來的眩暈和精神力損耗過大所帶來的疼痛,讓他不住咧嘴。
赫斯安澤抬眼瞥向一旁臉色同樣慘白的厲扶青,扯了扯嘴角有氣無力地道“至于嗎”
他不就是把他考了六分的成績發了出去么,至于用這種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辦法報復回來嗎
雄蟲的精神力能破壞一切科技產物,這其中包括戰艦,為了不讓主戰艦出問題,他一邊控制著戰場,一邊還要和阿提卡斯對拼精神力。
一開始他還不明白阿提卡斯這發的哪門子瘋,后來明白過味來,他這是在報復自己先前的行為。
厲扶青虛弱的微闔著眼,聞言,緊抿了下唇“至于。”
過度損耗的精神力讓神魂上尖銳的疼痛愈發劇烈,他垂在身側的手指控制不住的顫了下。
其實厲扶青他一向不在意那些不痛不癢的嘲弄,就像當初在荒星時他不在意賽達的戲弄一樣,他也不怎么在意赫斯安澤的嘲弄,只是剛才赫斯安澤的話語中提到了兄長。
從來沒有朋友,也沒有相熟之人,不知朋友之間會打鬧互損的厲扶青,將赫斯安澤的行為誤會成了對兄長的嘲弄。
在他眼里,兄長厄涅斯在朋友圈子里夸贊他,而赫斯安澤故意將他六分的成績發出去,這舉動就是在嘲弄打臉兄長。
他不在乎自己被嘲弄,但是他不許兄長被嘲弄。
“你有病”頭疼得厲害的,赫斯安澤咬牙切齒地吐出這幾個字。
沒忍住小口吸著氣的他,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手背上,抬眼一看,當即來了個垂死病中驚坐起的操作“血血血,流血了,那邊那個雌奴快過來,把你家雄主抱進治療艙。”
一滴接一滴的血從鼻腔滴落,厲扶青抬手按了一下脖頸后的穴位,發現血止不住。
同樣一驚的諾恩沖過來打橫抱起厲扶青,急跑幾步將他塞進作戰室特意備著的治療艙里。
有點潔癖的厲扶青從治療艙里強撐著坐起來要擦鼻血,被赫斯安澤一把就給按了下去,撞得頭哐當一聲。
“你給我好好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