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等,你說什么”
項守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彭城伯府詩書傳家
轉過頭的項守成,就看著護衛盯著一張喪臉,好像家中雙親亡故了一般。
“公子文斗這概率大一些”
就在項守成為難之際,樓上一個老頭探出了身子。
“老夫久聞楊學士驚才絕艷,詩才天授,今日不如趁著世耿的生辰,一展大才如何”
原本還面帶微笑的楊清源神情微微一滯,然后表情嚴肅了起來。
這個老頭會替彭城伯之子出頭,楊清源是沒想到的。
孔勤禮,東閣大學士,當代衍圣公。一個在文壇有著極高威望的人。
但是楊清源對他卻一點不感冒,確切地來說,是對當年面對外族卑躬屈膝不戰而降的孔府北宗嫡脈不感冒。
衍圣公
孔子卻為圣賢,其后人卻未必人人君子。
前秦覆滅,神州陸沉,北地匈奴、靺鞨南下劫掠,行至齊州,泰山腳下,孔府嫡脈不戰而降,直呼萬歲,同文同種。
幸得孔府旁支為護先圣之后死戰不退,四支支脈,功兩千七百老少盡數戰死于沙場,才使得圣名未曾污于不肖子孫之手。
然大周建國之后,為安撫天下仕子之心,太祖再度敕封孔府嫡脈為衍圣公,如此才有了今日孔勤禮的東閣大學士。
但是看不上歸看不上楊清源還是要尊重孔勤禮的,不然一個不尊儒道的帽子扣下來,楊清源可吃不消。
況且孔勤禮還是東閣大學士,雖然不掌實權,不議朝政,但是實打實的,是楊清源的上司。
“下官文華殿行走楊清源,參見孔大學士”
孔勤禮對于永安十三年的甲榜三人都十分不喜。
當日的三人都不是孔家北宗嫡脈門下弟子,更讓孔勤禮不喜的是,三人的座師是文淵閣大學士錢牧謙。
一個搶了孔勤禮文壇盟主位置的人。
在孔勤禮心中文壇盟主的位置一直就該是他的,奈何錢牧謙文才驚世,遠非孔勤禮可比,即便是有著先圣子孫的光環加身,孔勤禮依舊難以和錢牧謙相爭。
青年之時,勢均力敵的兩人,此刻地位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錢牧謙為翰林院院正,執掌翰林院,入文淵閣任大學士,可參與商議朝政大事,是獨掌一院的閣老重臣。
而孔勤禮,靠著衍圣公的名號,混了東閣大學士,還只是虛銜,不能參與政事,只能管管國子監的一群學酥。
如此落差讓孔勤禮對錢牧謙心懷怨懟。
恨屋及烏,對待錢牧謙的得意門生,自然也不友好。
“老夫早就聽牧謙兄說起,他對你的詩才策論明算,那可是贊不絕口啊”
“大人謬贊了,清源愧不敢當”
兩人假客套了一番。
“這醉月樓是神都之中少有的高樓,登醉月樓之頂,一眼可望半個神都,賢侄,不如今日便以登高為題,賦詩一首,如何”
楊清源躬身一禮,“下官愿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