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圍的神武騎軍也是損失慘重,在失去沖擊力的情況下,騎兵要面對大量的步兵的進攻,沒有絲毫的優勢。
若是換支偏師或是備操軍此時已經瀕臨崩潰了,但是這是大周的神武軍,南境最精銳的兵馬。
守在外圍的神武騎軍的將士愣是一步不退,連人帶馬一個個倒下,但立時又會有新的騎軍人馬補上空缺和漏洞。
神武騎軍用血肉之軀為里面點火的袍澤筑成了一道鐵血的城墻,我軍不絕,城墻不塌。
戰斗之間突然一根長矛從斜刺里捅向了一個神武騎兵,眼看神武騎兵就要中矛,一把雁翎刀從旁殺出,格開了長矛,反手一刀斬殺了這個女真士卒。
“火點完老子來陪你們一起死了殺敵這種事,老子可不能落在你王五峰之后”
說話的正是剛才那名點火的隊正,手中的長槍,屹然不動。經過開始的慌亂之后,豪格已經漸漸找回了狀態。
他的真氣和力道都要勝過陶瑾,之前只不過是被馬槊獨特的技法所驚,才沒能發揮出最佳的實力。
現在適應了馬槊的技法之后,便開始反擊了。
神武軍的士卒也越來越少,逐漸被靺鞨軍的人海所包圍。
七進七出并不是簡單的四個字,陶瑾是一個很好的偏將,但是卻沒有這樣的勇力,或許在他選擇分兵吸引敵人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的下場了。
雖然這會損失大量的兵馬,但是卻能徹底毀掉對于周軍威脅最大的投石器。
一刻鐘后,靺鞨軍的包圍圈中,就只剩下陶瑾一人了。
陶瑾的身中七箭,多處傷口,視線已經微微模糊了,只能憑意志死死地握緊手中的馬槊。
豪格看著瀕死的陶瑾,放聲大笑,突然拍馬上前,鑌鐵大刀一揮而過。
晉陽城的東安門外,趙天麟右手持一柄青紅交融的大刀,左手不斷地捋著頷下長須,今年的趙天麟已然年過八旬,須發皆白。
左前營的火已經燒了有一會兒了,但是到現在還沒有見到陶瑾部的蹤影,就在趙天麟心焦之際,反而是負責誘敵的郭靖所部,率先一步返回了。
郭靖曾任大乾征西大元帥,對于乾軍騎射誘敵的那一套,運用得爐火純青。
當年大乾縱橫草原無敵手的法寶之一,就是這騎射之法曼古歹,即騎射者一邊后撤,一邊向敵人放箭。
輕騎兵雖然能在速度上追殺大乾弓騎,但是面對弓騎的箭矢,根本當不了幾陣。
重騎兵雖然身披重甲,但是速度和耐力都沒法和弓騎相比,雖然箭矢無法像收割輕騎兵那般輕易射殺重騎兵,但是箭矢也能夠透穿重甲的薄弱之處,時間一長,重騎兵會被耗干體力,最后被射殺。
剛剛的鱉拜就體驗了一把這種感受。
當然,這種戰法也是有缺陷的,只能適用小型襲擾戰,而且只能在廣闊的平原上施展,且對面的不能有射程遠超己方的武器。
剛好這三點,郭靖的兩千輕騎都占了
看到郭靖回來,趙天麟也是大喜,以趙天麟多年征戰沙場的經驗,只是簡單一眼就看出,郭靖麾下的損失極小。
“趙老將軍怎么樣陶將軍所部可曾回來了”
郭靖見趙天麟,第一句問得便是陶瑾部。
但見趙天麟搖了搖頭,“陶瑾那臭小子,還沒有回來,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這次夜襲最大的威脅,是在郭靖的誘敵一部,一旦被靺鞨大軍包圍,就難了,而陶瑾部在點火之后,及時撤離,應該沒有什么危險才是。
兩人都沒有想到,陶瑾會選擇將整個器械營全部點燃,用自己的命,來拖延靺鞨軍攻城的時間。
就在兩人等待之時,遠程無數馬蹄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