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守正看向朱瞻坤,眨巴眨巴眼睛,卷宗證據
他哪有這玩意啊
他和西廠聯手,將于延益查了個底朝天。
于延益除了當年被罰為窯工的時候,一餐多吃了四個燒餅外,再也找不到其他證據確鑿的罪名了。
總不能定他個多吃燒餅罪,就判處斬刑吧
原本他還想著偽造一封于延益和楚王勾結的書信,但是于延益本身就是天下少有的書法大家。
西廠中雖然有善于模仿筆跡者,但是根本寫不出于延益字跡的風骨神韻。
朝中的大臣,有不少都是書法國手,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奧秘。
所以到現在,西廠除了幾個偽造的證人之外,根本拿不出任何實證來證明于延益的罪名。
“哈哈哈,楊大人說笑了,這意欲謀逆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于延益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留下具體的證據呢這是我們審訊楚王府上的幾個侍衛時,得到口供。”
“所以說,曹大人沒找到什么證據嗎”
曹守正笑道,“楊大人或許剛剛沒有聽清楚,逆賊于延益的罪名是意欲謀反,而不是已經實施了謀反。這我們上哪去找實打實的證據啊”
意欲謀反,就是想要謀反。
想要謀反,那就是還沒有做。
還沒有做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查有實據呢
但是謀反這件事情,你想都不該想,想了就是大罪。
如此,在曹守正和西廠的努力之下,形成了一個邏輯閉合。
雖然聽著很離譜,但是這件事情能說通了。
“呵呵意欲謀反”
楊清源一聲冷笑道,“意欲二字,何以服天下”
“”
另一邊的李宏毅,聽到這句話,身子微微一顫。
他博覽群書,熟讀經史子集,自然知道楊清源這句話的出處。
前宋奸相秦會之以“莫須有”之名冤殺岳武穆之時,前宋大將韓良臣也有此一問。
意欲謀反這個罪名,自然不是曹守正和西廠能夠鼓搗出來的,這是他李宏毅的杰作。
李宏毅甚至能夠想象,千百年之后,他的名字可能和秦會之并列,遺臭萬年。
也不知他所做的到底是對是錯
楊清源要繼續發難之際,朱瞻坤開口了,“好了,楊侯鞍馬勞頓,風塵仆仆,也是辛苦,不如先行回府休息,有什么事情,可以等明日上朝之時再議。”
對于朱瞻坤的話,楊清源不屑一顧,他也從來沒有指望過靠著他的一張嘴,就能替于延益脫罪。
“陛下,臣欲往天牢之中,見于延益一面,還請天子恩準。”
楊清源當然可以憑著輕功潛入天牢,就算雨化田親自把守,也未必能攔得住他。可楊清源不確定于延益是不是在天牢之中。若是朱瞻坤為了避免他見到于延益,提前將于延益轉移,那就麻煩了。
“這”朱瞻坤明顯是不想讓楊清源見到于延益的。可是下一瞬,楊清源掏出的東西讓朱瞻坤沒有了拒絕的理由。
楊清源手中的,正是調動天策軍的麟符。
以大周之軍制,百騎以上的兵馬,無詔書兵符,不得出營。
楊清源的威望,加上他手中的麟符,使得楊清源能輕易地調動天策軍。
現在楊清源主動交出了麟符,就等于斬斷了楊清源的兩只爪子。
沒有兵權的楊清源,不過就是洞玄境的劍客而已。
沒什么了不起的
朱瞻坤自然知道此時該如何取舍,當即開口道,“楊侯真乃忠臣也,剛剛覆滅后金回來,來不及喘口氣,就要繼續為我大周效力。”
聽到朱瞻坤的話,殿內的幾人都紛紛應和。
“楊侯的能力,自然是毋庸置疑。”
“文可安邦,武能定國。”
“曹卿”朱瞻坤接過了雨化田從楊清源手中取來的兵符之后開口說道。
“微臣在”
“于延益此刻關押于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