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源和宮門校尉微微僵持了片刻,就在冷汗浸透了宮門校尉的衣衫時,楊清源解下了腰間的湛盧劍,遞給了宮門校尉。
然后便一言不發地進入了宮城之中。
宮門校尉看著手中楊清源解下的佩劍,心中大呼,賭對了。
這下可是狠狠地落來楊清源的面皮,得勝歸來又能怎么樣還是得乖乖地交出自己的佩劍。
若是將此事被天子知道,就算不能算功勞,也絕對是為天子出了一口氣。
在皇權至上的年代,天子的贊賞,比任何的功勞都管用。
就在宮門校尉美滋滋地做著平步青云、飛黃騰達的美夢時,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身后的御林軍將士的眼神。
“楊侯爺,陛下依舊在殿內等你了”
雨化田現在代替了曹正淳的位置,成為了朱瞻坤的心腹,大內總管。
楊清源向著雨化田一點頭,就步入了殿內。
偏殿之中,除了新君朱瞻坤之外,還有建極殿大學士李宏毅、新任刑部尚書曹守正等人。
朱瞻坤看著入殿的楊清源,眼神之中充滿了期待。
無論怎么講,他都是君,楊清源見了他,自然是要行跪禮的。
就在朱瞻坤滿懷期待的眼神之中,楊清源開口了,
“臣,楊清源參見陛下,恕臣甲胄在身不能全禮”
這一幕也在楊清源的計劃之中,回京城就必然會和朱瞻坤有所接觸。
不管朱瞻坤這個皇位是怎么來的,他現在就是大周的天子,楊清源作為大周之臣,自然是要見禮的。
所以楊清源選擇了帶甲上殿。
介胄之士不拜,請以軍禮見。
這是先漢之時,兵家大將周亞夫的話,后來被歷朝歷代延傳成了規則。
將帥身披甲胄覲見帝王的時候,不需要行大禮。
“”
楊清源只是敷衍地抱拳行禮,這朱瞻坤表示,這和他想象得不一樣啊
可即便如此,朱瞻坤也說不出什么毛病來。
這一切都是合乎禮節的。
“楊侯為國開邊,勞苦功高啊”
朱瞻坤沒有因為楊清源的行為感到惱火,雖然楊清源今日沒有行跪禮,但他遲早要跪的,不急在一時。
現在他才是勝利者,坐在這個寶座上的人。
勝利者就該有勝利者的大度。
楊清源卻沒有絲毫和朱瞻坤客套的意思。
“陛下,臣聽聞于大人被有司下獄,不知所犯何罪”
聽著楊清源的問話,朱瞻坤內心一冷,這楊清源果然不是善茬,一來就暗指朕以西廠抓人,不合規矩,看來必須要盡快收拾了他。
楊清源
他是真沒這個意思,就他是單純想知道,朱瞻坤對付于延益用的是什么罪名。
朱瞻坤雖然心中已經在想怎么殺楊清源才能解心頭之恨,但面上依舊是一副溫和的表情。
“曹卿,這個案子,是你協助西廠查的,你可以和楊侯說說吧”
朱瞻坤對著一旁的曹守正說道。
曹守正看著楊清源,眼神掠過一絲不屑之色,當然一三系,于延益是何等的風光,深得先帝寵信,他因為周明生一案,一再被打壓。
可惜啊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是他的時代了。
前刑部尚書衛東來告老致仕之后,刑部尚書之職就一直空缺。待到朱瞻坤登基之后,曹守正便以從龍之功,登上了秋官尚書之位。
曹守正也是朝中的老官僚了,表面功夫這一套還是做得很足的。
“楊侯,知人知面不知心,本官也沒想到,于延益竟然意欲勾結楚王,謀逆犯反,亂我大周社稷,實在是罪大惡極”
“好了曹大人的口才,本官當年就領教過了,你無需再次證明”楊清源完全不在乎曹守正口中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
“不過,本官身為大理寺卿,執掌大周律例,對于天下重大刑案,有核查之權。不知于延益謀逆一案的卷宗可曾整理完畢,證據是否齊全。大理寺也好完成核對,早日定罪量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