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戰以為,儒圣會親自登門造訪,沒想到派來了三個小嘍啰。
雖然在他看來確實算作小嘍啰,但在其他人眼里卻都是大拿,一等一的高手。
而且職業還都不一樣。
儒,釋,道。
有個集體的名號很響亮,叫做金陵三友。
所以當金陵三友在院門外面敲門時,袁戰連房門都沒有出,只是一聲“請進”就讓他們自己推門進來了。
這得算是一個下馬威了,至少表明在袁戰這里他們根本不受重視。
儒生最先發難,搖頭晃腦唱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難道這就是主人的待客之道嗎”
屋門敞開著,袁戰坐在里面不出來,只回道“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閣下是小人嗎”
儒生張口結舌,無言以對,片刻之后臉上一紅,訕訕的向兩位同伴搖了搖頭。
道士便上前一步,大聲唱道“無量天尊。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袁戰哼了一聲,說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道長請了,天地與圣人孰對”
道士同樣啞口無言,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斜眼瞅了瞅和尚。
和尚默默念了一聲佛,整了整袈裟,上前道“阿彌陀佛,貧僧不打誑語,乃受人所托,取一樣東西。”
袁戰微微一笑,說道“大師請坐。”
和尚雙手合十,回道“謝座。”
走廊下面有一張石桌,桌邊四個石凳,桌上有茶盤,盤里有壺,有碗,正好四個。
和尚便在左邊石凳上坐下了。
儒生和道士無奈,訕訕的走過來,也坐下了。
袁戰這才從屋里出來,坐到對面。
從旁邊屋里出來一位婦人,執壺給四個人倒了一碗茶,拿著茶壺回去加滿了開水,送回石桌,便又進屋去了。
袁戰端起茶碗,淡淡的說道“今年的新茶,沖泡著喝口感要清淡一些,請嘗嘗吧。”
說著先在鼻前深吸了一口,感受茶葉的清香,這才抿了一小口。
和尚第一個端起茶碗,學著袁戰的樣子先吸了一口熱氣,點了點腦袋,然后嘗了一口,贊道“好茶,煮茶的法子更妙。”
道士和儒生只好依樣葫蘆的聞了一聞,喝了一口,然后象征性的點了點頭。
袁戰放下茶碗,這才問道“三位怎么稱呼”
三人當中和尚算是最受袁戰禮遇的,否則那兩位連個座位都挨不到,就由他先開口道“小僧金連池。”
袁戰哦了一聲,雙手禮節性的拱了一拱,道“幸會。”
道士道“小道陸青崖。”
袁戰又拱了一拱手。
儒生道“在下周隆。”
袁戰嗯了一聲,只是向他點了點頭。
前兩位都算得上是方外之人,袁戰理應客氣一些,儒生嘛,則是世俗之人了,剛才進門又一點兒禮貌沒有,讓他坐已經給足面子了。
其實昨日在客棧的時候,袁戰已經跟人打聽清楚了,石頭城方圓五百里之內,以周、沈、金、陸、顧、張等幾大姓氏為主要力量,均是歷史傳承比較悠久的大型世族,他們手里不僅有錢有糧還豢養著數量龐大的軍隊,能夠與朝廷及眾多的王侯將相相抗衡。
金陵三友雖然名義上是代表了三種行業,但其實卻是三大世族周、金、陸的嫡系族人,無論說什么話、做什么事都會優先考慮自己家族的利益。
至于他們和儒圣的關系,金連池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周隆很有些窩火,金陵三友當中原來他就值一聲“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