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地主倒也不錯,逍遙輕閑嘛。
一條河,一座橋,
兩岸河坡上,幾十孔窯洞便是數十戶元從禁軍以及一些百姓的家,兩岸土墻一圍,留下兩座堡門,也是過橋的必經之門,于是便成了眼前這獨特的龍橋堡,若遇緊急,把兩岸的堡門一關,這座溝通三原縣南北的必經之橋,也就被這幾十戶禁軍給控制住了。
河兩岸大片田地,都是在上游引清峪河水通過分渠澆灌的良田,地主就是那些禁軍。
河谷深有五六十米,寬近二百米,木制龍橋高約九丈,橋寬三丈,新橋沒有與兩岸齊平,而是架在河谷里,距兩岸頂上還有十來丈高。
河谷兩岸的禁軍窯洞,基本上是在橋面那個高度開始修的,據說這是因為清峪河夏季洪水再大時,也不會超過橋面,在這個高度以上的窯洞都很安全。
“為何不直接在兩岸平地上修房蓋院,而是在河谷兩坡挖窯洞住啊”懷玉覺得好歹也是天子元從禁軍,不少還是軍官,起碼也算是個地主了啊,他覺得弄個四合院肯定住的更舒適。
“咱們當初安置落戶的時候,也沒那條件,撿原來現成窯洞只要修修補補就能用,省事省力也節約錢財,修房蓋院既要石料更要木料,還要打坯夯筑可不簡單咧,
再說窯洞挺好,咱們在河東老家也是住窯洞啊,窯洞冬暖夏涼,還不用擔心雨天漏水冬天漏風,只要收拾,住上一二百年都沒事,一般的房屋可不成。”
河水清清,兩岸翠綠,坡上人家炊煙裊裊升起,滿是煙火氣息。
“呃們回來咧”
靠近南岸的堡門,懷義便迫不急待的放聲高喊,那興奮的聲音把幾只晚歸的野鳥都給驚飛了。
龍橋堡南門上一個人探出腦袋,“嚎啥捏”
“愣子,是你個瓜皮不”懷義笑著喊道,話語里十分親切。
“你伢可是阿義回來咧”
“還不快給你耶耶開門,出來牽馬。”
堡門上的人被占了口頭便宜也不惱,反而十分興奮的就沖下來打開堡門迎接,“阿義,你伢咋奏回來咧,你這番不是要當一整個六月么這才幾天宰回來了”一個長的有些結實粗壯的年輕人迎上來,當他看到懷義后面還跟著好幾人,特別是程處默還帶著兩程家部曲高頭大馬的,趕緊湊到懷義身邊小聲道,“呃聽說長安不太平,屯營都出事了,你咋這時回來,到底出啥事捏”
“回家再說,你這橋丁當的咋樣”
“就在家門口上番當班守橋,輕閑的很,四番上下,一年也就當值三個月,多虧阿義你幫呃安排這色役,不用離家,還能免去正役雜徭哩。”
“自家兄弟說這做啥,對了,這是二郎,你還記得不”
許二愣個頭不高,跟懷義卻是同齡,他爹也是河東來的元從禁軍,只是他是家中老二,他爹受傷退伍后他大哥頂替接班,他如今也成丁了,也開始要服役納稅,武懷義之前幫他弄了個守橋的橋丁色役,倒是可以免去其它的正役雜瑤。
“二郎”二愣子看向懷玉,愣住,“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