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丘家,丘家這次傷筋動骨,但也恨上你了,尤其是丘神恭,聽說把你名字寫在箭靶上,天天射你呢。”
武懷玉不以為然,“鴻鵠不與燕雀為伍,懶得理他們。”
程處默豎起大拇指,“有格局,不愧能實封國公,值得我好好學習,”他說著打量了懷玉家莊園,“聽說你在塞上,都弄了四萬畝地了”
“嗯,這里地廣人稀,地不值錢,就是缺人。”
“那正好,我程家現在最不缺的就是人,我打算也置個百頃地,”
“現在靈武、朔方這邊加上延府、慶府還是有不少地的,你要想置地倒不難,”武懷玉倒也支持處默屯田,前提是別違規就行。
“程叔這次在瀘州,功勞立那么大,看來好處也沒少撈啊。”懷玉打笑道。
程處默也不瞞他,都是自家兄弟,還是親戚呢。都督一方,又還統兵平叛,這可是最有油水的機會了,都不需要說違規犯罪,隨便操作一下,那都是能合理合法的弄到大量好處。
就好比說俘虜,沒為官奴,然后發賣。
又或者程家的人做隨軍商隊,直接先低價把其中最優質的吃下來了,轉手就是賺一大筆。
貴族官僚資本最大的特點不是他們有多創新啥的,而是他們的壟斷性和買辦性質。
老程是都督,又是戰區總管,隨便一句話一張條子,程家的人就能在軍需物資供應,或是戰利品、奴隸、牲畜等收購上,賺到許多。
老程現在都不需要自己去打仗,都是讓他打服的十四個羈縻州的獠人去打不服的,他坐收其成,更多時間現在是在修路,拓寬通往南寧地區云南的道路,這道路不僅有戰略軍事威懾意義。
更是黃金商路。
程家從關中內地組織商貨,運到西川、南寧等地,從那些土蠻手里換取土產,利潤極高,賺的盆滿缽滿。
“其實崔家鄭家分走了不少好處。”程處默實話實說。
程家雖也是地方豪強,但論底蘊終究不如五姓七家,老程都督瀘州,崔鄭兩家也搭上順風船,雙方各取所需,倒也合作愉快,老程的官爵職位,崔鄭的人和貨,
三家后面又還跟著不少姻親朋友附庸,反正在西南那就跟搶錢一樣。
“二郎你在這邊應當也沒閑著吧”
“我可沒你爹那本事,況且朔方雖滅,可這北面就是突厥人,我們不得不謹慎小心,要是操作不慎,這局面可就會崩。”
武懷玉現在主要還是維持穩定為主,至于說賺錢這事,當然也要賺的,買地屯田,開鹽場,另外就是開礦、貿易這些。
一直在慢慢推進,但肯定沒程咬金他們在瀘州那邊鯨吞的豪壯。
朔方絲路上,一支又一支的駝隊絡繹不絕往來道上。
武懷玉和程處默帶著一眾官員,站在無定河邊看著這些駝馬商隊。
“這么多活羊”
“嗯,這些羊都是我們夏州都督府剛跟郁射設達成的邊市協議之一,從河套沿黃河趕到勝州榆林,再沿著長城到銀州。”
這條路線,正好處于絲路三線的北干線的重要支線上。
這條路線最早是興于北魏之時,名叫銅官驛路。
如今武懷玉也利用占據著東套的突厥郁射設阿史那摸末跟頡利大汗不和,恰突厥今年日子難過,于是借著之前在鹽州時跟郁射設打下的關系,跟他談成了幾筆大單。
下雪前從河套往朔方運活羊,下雪后則屠宰后運凍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