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法,你來的正好,我正要向你要個說法呢,本國公今日入京,家人在此迎接,停下來喝了杯熱茶正要動身,結果你家奴仆橫沖直撞,這趕路也得有個先來后到,路上有人還這么沖撞,哪來的奴才不懂規矩”
“再說,我不想與你們爭這一時,特意讓開路來,結果你這奴才居然還敢揮鞭子向我們抽打,這是何等狂妄”
陳盛站出來,“丘將軍,你們沖撞的可是皇朝上柱國、金紫光祿大夫、夏州都督、刺史兼太子冼馬、翼國公,看到那旌節沒有天子御賜,你們也敢沖撞”
“這是以下犯上”趙信一邊補刀。
丘英起也有個上柱國的勛,實際上丘家有四個上柱國的勛,丘和、丘師利、丘行恭還有丘英起都有,丘和那個上柱國,屬于他獻交州歸附送的,但丘師立爺三這上柱國,確實是跟著李世民一戰一戰積攢下來的。
當然,丘英起這上柱國是在玄武門之后才累加上來的,有些特殊加分在內,但跟武懷玉這上柱國一樣,含金量也還可以的。
不過他只是個縣子,哪怕帶有開國二字,也跟武懷玉這個實封四百戶的國公比不了。
就連他祖父丘和都沒進實封名單,當初實封名單一出,他伯父丘師利自詡勞苦功高,還是秦王府親信,在殿中跟李神通等一起爭功,結果最后也還是沒撈到一個實封。
更別提屢被彈劾的丘行恭了。
丘英起這個小小的臨濟縣子,跟武懷玉這個當紅的翼國公沒法比,至于職事,一個是都督,一個僅是統軍。
哪怕他丘家姻親滿朝,右仆射長孫無忌娶了他堂妹,高士廉娶了他姑姑,現在武懷玉說他以下犯上,他也擔不起。
丘英起今年二十九歲,這個年紀,已經是開國縣子,還是統軍,又是秦王府庫真、千牛備身這樣的出身,他的前途可以說是一片光明的,放在那些名門里也是很了得的。
但跟武懷玉一比,卻差遠了。
丘和歷經五朝,三朝重臣又如何
“小丘啊,早聽說你們丘家行事向來有幾分跋扈,以前還不太信,現在本國公是信了,小小家奴連國公都敢沖撞,”
丘英起面色難看,二十九歲的被十九歲叫小丘,可還是只得低頭賠禮。
“都是下官管束不力,這些奴才不開眼,請翼國公把他們交給下官,定好好教訓。”
“丘將軍說的真輕巧,沖撞國公這可是大罪。”陳盛不客氣的道。
丘英起沒理陳盛,對著懷玉道,“翼國公在路旁休息,也沒有打起儀仗,這些不開眼的奴才急著趕路,一時沖撞并非故意,還請翼國公寬恕一二。”
這個事情可輕可重。
堂堂國公,朝廷重臣,騎馬沖撞真要追究,那當然是重罪,可如果咬定不知身份,且沒有打起儀仗來,那也不算是有意沖撞。
丘英起雖賠禮道歉,但卻依然很桀驁。
武懷玉呵呵一笑。
“既然丘將軍管教不好奴才,那本國公便替你管教一下,來人,把這兩丘氏家奴拉到路中間,各杖脊四十。”
丘英起咬著牙床,憤憤道,“還請翼國公讓我的奴才來打這四十。”
武懷玉不理他。
武家部曲上來,把那兩個求饒的奴才拉到路中間,扒去外衣,露出脊背,開始當眾杖打。
丘英起氣的發抖。
武懷玉是一點臉面也不給他。
這里地近京畿,本又在渭橋邊,往來的人很多,很快就有許多人看熱鬧吃瓜。
來龍去脈一下子就傳的人盡皆知。
翼國公武懷玉先過了橋在這邊休息,正要上路動身,那邊丘英起過橋來,丘家橫沖直撞,武家讓了路給他們,他們居然還甩鞭子要抽路邊的人,嫌阻礙。
這下子踢到鐵板了。
“這下有好戲看了。”
“可不,這丘英起可是皇帝的大舅哥的大堂舅哥,”
“想不到翼國公一點面子不給丘家啊。”
“你們是不知道,翼國公先前在靈州的時候,就跟丘行恭有矛盾,丘行恭被奪爵罷職,也是被翼國公所彈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