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反正不怎么平看,辰字的下半部分,是不是有點積墨的感覺”
“確實有點,應該是當時下刀太深,刻了個小坑”
“意思就是,他說的是真的”
“好像是”
長白山論劍“等等,現在下定論是不是有點早就算這一枚印有異議,但光憑這一點就斷定這幅畫是贗品,有些牽強了吧”
“牽強嗎不過還有”
李定安又指向第二枚印“看這一方長共天難老,這個很好查是1928年的時候,張大千與李秋君熱戀時期刻的。這位也很有名,民國著名女畫家,同盟會成員可惜二人有緣無份,也是為此,李秋君終生未嫁
兩人之間的往事不再復述,只說印當時張大千專為李秋君刻了兩方印,一方為秋遲,意為二人相見恨晚。二為長共天難老,喻意不言自明
后一枚用的比較長,從1928年用到1930年,直到他參加第一屆全國美術展覽,發現他的作品竟然堂而皇之的被人冒用,上面就蓋的“長共天難老”印,才棄而不用。而且還登報申明,登的是申報包括當時的評委劉海粟,以及蔡元培先生的自傳中都有提及
但前一枚,也就是秋遲,這枚他就很少用嗯,可以說是極少,只用過一次1945年八月抗戰勝利,張大千作蒼莽幽翠圖,其中就有這方鈐印,除此外再沒有出現在任何作品之中”
“蒼莽幽翠圖,2004年就拍了一千萬那幅”
“對,打破了當時當年字畫類藝術品的拍賣紀錄”
“嗯,秋遲印是對的,就用過這一次,但我剛查了,長共天難老后面還用過”
李定安稍一頓“什么時候”
“1960年,雙松平遠圖”
“還有呢”
“還是1960年,鳳翼喬柯立軸嗯,都是1960年,再之前,都在1930之前”
“對1959年,李秋君六十歲生日時重刻的而且他就用了一年”李定安笑了笑,又指了指畫,“但這一枚,1930年以后他就再不用了”
“張大千還挺癡情”
“癡情個屁,你數沒數過他一輩子有多少女人,有詳細記載的就不止十位,沒名沒姓的更多。”
“不是,你們為什么會被帶偏重點是印,李定安說,這枚印也是假的”
“他說了,印沒問題,是時間不對”
“別急,聽他說”
李定安又指向剩下的幾方鈐印“上面兩方印都是他親自刻的,剩下的這六方,則出自不同的名家這枚大風堂,1931年與齊白石結識后請他刻的,32年棄用”
“除一切苦,32年的時候王福廠刻的,依舊只用了一年”
“這方大千,33年陳巨來刻的,34年棄用”
“阿愛,方介堪刻于34年,35年棄用”
“藏之大千,還是齊白石,刻于35年,于36年棄用”
“他的印確實有些多,三千多方也并非傳言,而是實數,一生用印一百二十余方也沒錯,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他把同樣的印章內容刻成了不同字體、不同風格的數枚或數十枚
就比如他用的最多的大風堂和大千,每一種都有五六十方之多,但每一方都風格不同,極有辯識度。究其原因,只是偽作太多,為了仿偽而已所以,從1925他第一次舉辦畫展之后,每一方印,張大千最多使用不超過兩年”
稍稍一頓,李定安又嘆一口氣“其實這些都可以查,他流傳于世,且公布于眾的作品不算少,兩三萬幅還是有的,網上大多都有照片,基本能囊括他所有的創作時期,以及各時期使用的印章,對比一下就能分辯出來”
“什么意思,這上面的印,全是假的”
“我明白了,不止是印,這幅畫的創作時間也不對不是1933年,而是三六年以后畫的”
“那他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