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漢光搞什么鬼人家審的好好的,而且才審了一個小時,他就坐不住了”
代有年嘆著氣,“關鍵是嘴都不張,一個字都不吐,換我她就能開口”
他丟人無所謂,反正已經退休了。但要審不下來,張漢光的威信算是跌到了低谷,當地的逆反情緒則會升到頂峰。
還想配合辦案做夢去吧
“不是坐不住,而是真的發現了重大線索是李定安,他審過湯玲,問出了殺手的來歷兩拔人很可能是一伙的”
“李定安他怎么審的”
葉高山不吱聲了。
代有年的眼皮卻一跳怪不得當地會把他當嫌疑人
“審訊預案訂了沒有”
“沒來得及處長說讓您老和李定安商量,臨時訂個提綱”
“李定安他在哪”
“就在審訊室張處給他換了警服,讓他協助您”
代有年的心臟“嗵”的就是一下“他膽子怎么這么大還想不想干了”
“確實有點突然,但絕非張處一拍腦門,而是李定安用囚徒博弈,讓湯玲誤以為同伙什么都交待了更關鍵的是這女人當場就崩潰了”
崩潰了
代有年的眼睛亮了一下“問到重要線索了”
“對,而且很多”
“好”他用力一點頭,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兩人回過頭,又連忙站了起來。
“代院長代教授”
“坐”代有年點了一下頭,又看了看李定安。
第一次見面是在緝私局,張漢光準備用他當誘餌,請自己給他做過心理側寫機警、聰明、心理素質過硬,鑒賞水平極高高于正則好幾層樓
“又見面了嗯,負傷了”
一只眼窩是青的,還腫著半邊臉
李定安摸了摸眼眶,嘆了一口氣“張處長打的”
代有年的臉上浮出了一絲古怪,又笑了笑,看了看李定安胳膊底下的卷宗“看的怎么樣”
“很震憾”
“震憾”
“對研究能力很強,不比專業機構差”
以前只是懷疑,現在則是肯定這伙人的古瓷修復和仿古水平,比國博和故宮都要高
剩下的三個人相視無言讓你看的是已有的線索,但你關注的是什么
“你之前都問了些什么”
“挺多他們來豐城的主要目的、殺手的主要來歷、他們的做案方式和手法哦,我是指派人殺我這次,以及我自己的一些推斷”
“也說一說”
“殺手的老巢位置、入境途徑、武器的運輸路線、盜掘古董的出境路線,以及他們在國內的造假基地和殺手的主要落腳點”
聽到“老巢”、“路線”、“落腳點”,代有年的眉頭“噌”的一跳“怎么推斷的”
話音剛落,他又猛一擺手“先審,張漢光,提人”
張漢光捏了一下麥“代院長,你要不要先列個提綱”
“來不及了,恐嚇效應的最佳時段是兩個小時,所以只能讓他自由發揮”
他,自由發揮
正琢磨著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代有年又細細的叮囑著“嫌疑人怕的是你,而不是我和小申、更不是葉高山
也只有你,才能讓她的精神狀態產生最大的負面影響,形成最大的心理壓力從而徹底失去自信和信心,直至攻破心理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