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安拿著濕巾,捧著她的臉,卻怎么都擦不干。
于徽音的慢慢的垂下頭,伏在他懷里,緊緊的摟著他的腰。
“求你了李定安求求你”
李定安心里一軟,“最后一次我保證最后一次”
于徽音沒說話,身體不住的顫,就像篩糠
確實太危險,就差那么一點兒。
但誰能想到
向導也是攀著那塊巖角走過去的,輪到自己,就跟見鬼了似的突然就斷了
“別生氣了”
他嘆了一口氣,“再有下次,你就告狀”
“我沒有生氣我也不會告狀”
于徽音抬起頭,“再有下次,我陪你”
“什么”
“你到哪里我到哪里你上山我陪你上山,你下河我陪你下河,你跳崖,我陪你一起跳”
眼淚還在掉,聲音也很輕,李定安卻感覺,這句話像山一樣重
電視開著,但沒開聲音。
老婆在旁邊打毛衣,孩子在房間做作業。
何安邦靠著沙發,端著一把舊紫砂壺。
李定安說,就普通的工藝品泥壺,十塊錢都嫌多,老何卻愛不釋手。
就他這身份,家里真要有件幾十上百萬的古董,那才是問題。
明天早上要去向領導匯報,他沒敢喝茶,就裝了半壺開水,慢慢的吸溜。
“嗡嗡”
手機響了一下,是馬獻明。
他瞄了瞄,順手接通“怎么了老馬”
“昨天,李定安差點掉下懸崖”
何安邦的臉“唰”的就白了,耳朵里“嗡嗡嗡”的響,滿腦子都是李定安掉了下懸崖李定安掉下了懸崖
完了
“是昨天發生的事情,我剛剛才知道人沒事”
“我xxx”
何安邦一聲怒吼,“馬獻明,你干什么吃的”
老婆嚇了一跳,兒子從房間沖了出來,手里還捏著筆。
馬獻明囁然無言,電話里出奇的沉默。
我
何安邦覺得一團火堵在了嗓子里。
他咬著牙,拿著手機進了書房。
“怎么回事”
“是意外”
我還能不知道是意外
還能是李定安活膩歪了,故意往崖底下跳
肯定是又起了性子,不管不顧但我回來的時候交待了多少遍
算了,老馬要能管的住,那就不叫李定安。
“受傷了沒有”
“沒有”
“謝天謝地給我看住了別說遺址,就是座皇宮,也去特么的”
“我知道”
“我待會就改簽,明天就到”
“好”
馬獻明頓了一下,“他出事的經過被拍了下來,我發給你。”
何安邦愣了一下“李定安沒刪掉”
“刪了,但小舒偷偷恢復了出來,剛才趁著他去給王處長打電話,又播了出來小于和蘇導都在,當地的主要領導也在”
“干的漂亮告訴小舒,加獎金,漲工資當地領導怎么說的”
“很愧疚說是項目暫停,等你來了再說”
“還算有點兒良心我知道了,你把視頻發過來”
“好”
視頻掛斷,微信又響了一下。
何安邦沒耐心慢慢看,一段一段的快進。
他看到了窯址,看到了山頂羅盤,看到了遼墓內窺錄像,也看到了銅柱與金佛。
換個場合,換個時間,他肯定欣喜若狂,再開瓶白酒,好好的喝上幾杯。
但現在,這些屁都不是
不停的快進,不停的快進找到了
李定安像個石碾子似的滾了下去,離懸崖邊就剩一胳膊那么長,才堪堪停住。
“哄”
何安邦頭皮直發麻,眼皮“噌噌噌”的跳。
一胳膊有多長
他但凡再伸伸腿,就下去了
要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他絕不會讓李定安去內蒙
遺址
遺你個毛線
五指微微發顫,輸了好幾遍,何安邦才把館長的號碼輸全。
拔通之前,他又用力的呼了幾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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