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服了這個好好先生。費德明想不通。
費德明提醒易紹南,“去查他的銀行流水。”
比費德明動作更迅速的是姜凡,他早就察覺到不對勁,陸澤州不愛回家不說,即使回到家也不跟他上床,以前他只知道陸澤州從不跟情人接吻,卻不知陸澤州厭煩一個人了,碰都不讓人碰。
“我到底做錯什么了”姜凡歇斯底里地質問他。
陸澤州轟得一聲關上浴室門,“別他媽別事兒找事兒不想待了搬出去”
姜凡迅速冷靜下來,不對,他跟了陸澤州三年,除非陸澤州在阮熠冬那里碰壁,他不可能無緣無故變成這樣。當然肯定也不是阮熠冬讓他如此反常,阮熠冬給他戴綠帽子人盡皆知,他們倆早撕破臉了。那是誰呢
幾經打探,姜凡終于知道了陸澤州都在哪里睡覺,他心理有問題嗎需要在心理咨詢室才能入睡騙鬼呢。這些年以來,姜凡仗著陸澤州的勢,賺了不少錢,他出手大方,何況是查一個普通人,一查一個準原來是個殘障人士,聽力有問題,還是被前男友害的。
據說這個柏嘉樹挺沒出息的,他念舊情前男友跟他相識于微,早些年在道兒上混,賺了一些錢,供柏嘉樹讀書,自柏嘉樹畢業以后,他那個前男友就沾上賭癮了。
賠了這些年的積蓄不說,還讓柏嘉樹背債,到處被人要債,車禍就是這么來的。
原來陸澤州現在好這一口啊慣愛充當世人上帝,先去拯救特殊兒童,現在又疼惜起有聽力障礙的心理咨詢師了。他怎么不說他手上沾了多少血呢真他媽有意思。
傍晚,柏嘉樹像往常一樣下班。
他最近經常加班,主要是因為回來太早容易出事,他前任最近被放出來了,經常蹲點兒尾隨他,還理直氣壯“就是因為你我才去會坐牢”
前任搶他的包,柏嘉樹自然是不肯給,該給的,他早就還清了,現在前任還糾纏不清,大不了一死兩個人順著樓梯滾下去,柏嘉樹一聲不吭,死死地拽住雙肩包,失去助聽器的他,吐字不太標準,厲聲道“給我”
他眼里仿佛要滴出血,抖著手腕舉起磚頭,嚇得前任連滾帶爬,拔腿就跑。
就是抱著這樣豁出去的決心,柏嘉樹的日子總算安生了兩天,代價是他的左腿因此摔傷了,本來上回被一個中學生撞到,膝蓋有個大鼓包,現在左腿完全抬不起來,得打石膏了。
他請了一段時間病假,但這也不可避免地得出門,買點菜,倒垃圾,至少得出門曬太陽,不能任由自己在屋子里發霉。
一個人的時候,他全身卸下勁兒來,全然沒有戾氣,他經常自責地蹲在地上哭。他覺得自己像長在垃圾場旁邊的一株毒蘑菇。
助聽器壞了可以再買,倘若繼續被吸血,柏嘉樹再也見不到陽光了。
舍棄前途,失去聽力,已經不可挽回的遺憾,沒有什么東西能讓柏嘉樹心生恐懼。如果前任再來,柏嘉樹直接用磚頭砸他臉。魚死網破。
他用信用卡刷了一副新的助聽器,每天回去的路上必戴,坐地鐵的時候他還會聽歌。
進口助聽器是好,音質清晰,信號穩定,畢竟好幾萬塊呢。以前柏嘉樹吃開水泡飯,舍不得買,現在想想,假如明天要死,要聽一聽這個世界的聲音才能死去,不然枉來人世一遭。
今天還有人跟蹤他,看來上次下手不夠重,柏嘉樹不能再摔壞這幅助聽器了。
他沒有沿著回家的方向走,而是繞到另一邊,上了一道蜿蜒的樓梯,這里階梯更長,一旦推下去,不摔死,也得殘。助聽器被他收在包里,這個人離他很近,即使聽不太清,柏嘉樹應該能回拽住他。
讓柏嘉樹意外的是,今天前任沒搶他的包,而是拍了拍的手臂,柏嘉樹不想理他,繼續拄著拐杖往前走,結果對方大起膽子,把手伸進他的口袋,惡作劇一般地偷他手機,柏嘉樹反應很快,先一步握住手機,劈頭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