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著雞蛋辣椒的香氣。
輔導員聯系上了阮熠冬家里,但家中的管家說他并未回家。
“管家。”班長怔怔地重復了一句。
班里之前一直在謠傳阮熠冬是富二代,念完本科會去國外讀個碩士,要不是因為他母親病重的原因,估計他本科階段就出去了。一開始班長沒把這些事當真,畢竟阮熠冬平日為人謙和,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架子,吃穿用度也比較正常,就是用的電子產品比較貴一點,他沒覺得阮熠冬和大家有什么不一樣。現在看來,謠言可能是真的,阮熠冬家里應該很有錢。
“平時他有什么好朋友嗎。”輔導員問。
班長是個樸實的孩子,留著寸頭,“好像沒有特別的好朋友,他跟大家相處的都挺好的,”接著,班長回憶了一下,“之前上大課的時候,有人旁聽,好像是來等熠冬的。”
“長什么樣和他是什么關系”
“看著比較成熟,應該已經工作了,我不確定他們是什么關系”班長如實回答。
正常來講,人口失蹤24小時以后警方才會立案,但那天很快就有人來找阮熠冬,十來個aha,身材魁梧,開車昂貴的商務車,拿著手電筒,找遍了這附近的梯田,更遠一點的山腰也找了,沒看見。
阮熠冬能去哪兒呢。他平時是個很安靜的人,心情好的時候,會去學校附近的廣場喂鴿子,那里有一些民間畫家為游客畫肖像,阮熠冬喜歡在廣場待一整天,手捧一杯熱可可,順便畫一畫落日。
班長再聽到阮熠冬的消息已經是一周后了,人找到了,但申請了休病假。
“病假”班長住在同一樓層,在阮熠冬隔壁、隔壁宿舍,偶爾路過他們宿舍時,看見幾個oga圍在一起打撲克,輸了的人臉上掛滿白紙條,一般阮熠冬輸的最多,大家都愛笑他是白無常。
幾個壯漢來宿舍收拾阮熠冬的東西,他的水鉛筆、畫板、衣服,統統收納進紙箱,連床位也卷了起來,保留了一個簡約的卷狀,就好像要休學了一樣。
班長忙不迭地問“要休多長時間,他現在好點了嗎,”周圍無人應答他,就連阮熠冬相熟的舍友也保持沉默,班長是個熱心腸的孩子,很擔憂,“需要休息三個月嗎,馬上要期末考了”
臨近暑期的期末考,通常是大學生最愛的假期,如果休息三個月,意味著阮熠冬接下來很可能不止請三個月,假期跨越了暑假,再請下去就是小半年了。
“別問”有人輕輕推了推班長。
班長只好黯然地站在一旁,最終什么都問,再往后的一段時間,阮熠冬罕見地寫了一封郵件給班長,內容很簡單,只有謝謝兩個字,班長回復了他,發了許多最近的學習資料。
阮熠冬點開郵箱看的時候,發覺上一次他隨手投稿的作品獲獎了,班長替他領了獎,笑得很開心,獎狀上寫著阮熠冬同學幾個字,他的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好了”母親陶云嵐走過來,收走阮熠冬的手機,“少看手機,對眼睛不好。”
空氣里靜悄悄的,最近一段時間阮家也發生了許多事情,他們從之前的大平層,搬到現在的別墅里,臥室還有淡淡的油漆味,說是環保漆,阮熠冬總覺得自己遲早要被這個地方毒死。
這里臨湖,比之前市中心的房子要安靜,也更適合修養身體。
只不過阮熠冬再也畫不出像樣的畫了,右手握筆的時候,總是控制不住地發抖,以至于影響到對顏色的把控,窗臺上養了一株水仙花,那是母親喜歡的植物,凜冬才會盛開淡黃色的花朵,現在還是暑假,只剩下青蔥一樣的葉條。阮熠冬趴在欄桿上發呆,覺得自己也像一株水仙,不會開花的水仙。
“夫人。”樓下傳來輕聲的呼喚聲,“陸先生來了”
陶云嵐輕聲道“請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