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孟之祥壓制著蒙古人,不讓他們去搞鬼搞怪,禮部的官員們輕松多了。
以前蒙古人弄出事來,倒也不一定是他們有意而為,至少他們正使王檝做事地道,有理有節,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他也盡力管制著其他的蒙古人別鬧事。
然而王檝不是正宗蒙古人,并不能徹底制止蒙古人生事。
一旦出事,禮部官員要負責擦屁股,結果不盡人意,挨朝廷怪罪,民眾指責,非常地苦b。
如今孟之祥來了,所謂統軍之道,在于一張一馳,孟之祥不單是壓制住蒙古人,還引他們到處去觀光、吃飯、購物等等,蒙古人受寵若驚。
孟之祥與他們觥籌交錯,麾下軍官與禮部官員們也與蒙古人打成一片,如此一來,蒙古人呆在臨安期間,那是水靜河飛,溫柔賢良,對比以前的野蠻行徑,讓禮部郎中鄒伸之、員外郎李復禮非常地感慨“這些人難道不是蒙古人嗎”
不說什么,每次行至御道上,蒙古人都老老實實地走一邊去,甚至于沒有孟之祥陪同時,也是如此,循規蹈矩,就讓鄒伸之滿意極了。
他的前任,正是因為出使臨安的蒙古人走在御道上而丟了官
然而,孟之祥再厲害,也只能讓蒙古人做個禮貌人,而在朝堂上的外交場合,他是無能為力。
崇文抑武的大環境下,孟之祥只是個保鏢,外交上根本輪不到他上場,而那些上場與蒙古人談判的宋朝文官們,則受夠了蒙古人的氣。
宋理宗對于這次宋蒙的外交會談給予了高度重視,每一次談完,都要官員們向他匯報。
他讓左宰相鄭清之挑大梁,主持這次的外交會談,不過他不用上場,另有參知政事喬行簡為他的副手,真正上場的是簽書樞密院事鄭性之為主談判手,再有鐘震、徐清叟為輔,與蒙古使團正使王檝、副使兔花忒、忽都虎會談。
鐘震,字春伯,善化湖南長沙人,寧宗慶元二年1196進士,累遷至端平元年1234為吏部侍郎兼同修國史。
徐清叟,字真翁,浦城胡建人,寧宗嘉定七年1214進士,現任華文閣侍講學士、工部侍郎兼同修國史。
兩人皆是清正賢能之人,有氣節,都是進士,而鄭性之則是嘉定元年1208年進士第一,即狀元郎,即這次宋蒙的外交會談,宋朝這邊全是進士,沒有一個軍官
文官指揮軍官打仗,文官主持外交會談,正是大宋的官場本色,不過,蒙古人可不理會你進士不進士,雙方的言辭駁火,三位進士被氣得面青嘴唇白,差點進土
蒙古使臣氣勢洶洶,前來問罪
宋朝的端平入洛,給了蒙古人一個極好的機會,他們認為宋人背盟在先,給了蒙古人一個很好的攻擊南宋的借口。
元太宗窩闊臺當得知南宋端平入洛后勃然大怒,中原是我們大蒙古國打下來的,與你南宋何干于是決定先禮后兵,派遣使臣王橶前去南宋首都臨安質問南宋背盟之事,現在王橶來了,說的話很難聽,即“你們宋人果真是南蠻,因為你們無信無義,你們白讀了圣賢書,真要是圣賢知道你們的行為,只怕要把你們開革出門”
他站在信義道德高地上盡情攻擊宋朝君臣,能言善辯的鄭性之、鐘震、徐清叟只能極力辯解,處于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