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問題就在這次會唔中暴露出來,第一,南宋與蒙古草率結盟,只關注聯合滅金,卻沒有詳細明確地談到滅金之后的戰后安排問題。
聯蒙滅金時,南宋方面草率與蒙古結盟,既沒有好好地與蒙古展開明確的談判,也沒有好好地分析形勢,考慮接下來的應對措施。從南宋的角度上來說,當時聯蒙滅金已是一個不得已的最佳選擇,但既然是聯蒙,大家總歸要談談為好,而且需要認真地談一談。
比如滅金以后雙方的疆界如何劃分,雙方的關系如何界定等重大事項,可是南宋方面在與蒙古的交涉中卻只得到了個口頭約定,即聯合滅金之后,將河南之地即黃河以南的土地給予南宋。
如在蔡州之戰中據傳南宋大將孟拱和蒙古大將塔察兒又私下里約定陳、蔡二州以東以南為宋朝所有,以北和以西為蒙古所有。
內廷值房里,左宰相鄭清之十分惱怒地道“如果以上兩個消息都是事實存在的話,當初這樣的和談簡直是太隨意太荒唐了”
眾皆默默無語,是的,口頭約定算得了什么,在任何時代都不具備法律效力,何況又是關乎宋蒙兩國領土劃分這樣大的事情,白紙黑字的協議簽署是最起碼的要求,怎能兒戲對待
其次,前線將領怎么可以私下約定劃界之事,有什么權力又有什么效力呢。
鄭性之搖頭道“即便是有各自朝廷的授權,那之前的口頭約定又是怎么回事”
他說道“黃河以南的區域和陳、蔡二州東南完全不是一個概念,顯然黃河以南范圍更廣,而陳、蔡二州貼近我大宋地界,疆界差距未免太大,前后矛盾。如此重大的問題為什么不能在結盟的當時界定清楚呢”
不過,去了蔡州前線督戰的參知政事兼同知樞密院事陳貴誼斬釘截鐵地道“我在軍中,并無聽到孟拱和塔察兒有劃界之事,此必為敵虜的離間之計”
有了陳貴誼的背書,當奏報到宋理宗那里,他說道“對孟卿的傳言,休要再提”
大家面面相覷,居然找不出人來背禍,最初與王檝會談的是前京湖制置使兼知襄陽府的史嵩之,他與王檝約定打下了金國,黃河南岸歸大宋,黃河北岸歸蒙古。
但史嵩之是地方官員,根本沒權決定這樣的大事,究其原因,朝廷的大臣們誰都不想理會蒙古人,史嵩之喜歡與蒙古人談判,讓他去談好了,然后大臣們杯葛史嵩之,他說了不算
朝廷沒有及時跟進,含糊而過,最終釀成不可收拾的麻煩來。
但要追責史嵩之根本不可能,史嵩之已經下臺,他可是史家人
如今都有風聲說朝廷忘恩負義,前執政史彌遠冊立宋理宗,他歸天后,官家就虧待史家人,卸磨殺驢,如對史嵩之追究下去,朝廷哪還有臉
無奈之下,大臣們得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那就是拖字訣,決定派出鄒伸之、李復禮、喬仕安、劉溥四位大臣出使前往蒙古,求見元太宗窩闊臺,當面解釋端平入洛之事。
官家同意了,著發出圣旨,四位大臣聽到旨意,無不臉色蒼白,如喪考妣,哪怕朝廷將他們的品級提升二級,也都是一臉慘然。
明擺著即使見到蒙古大汗,對方肯定不聽他們的解釋,如此外交失敗,將來蒙古大軍南下,則鄒伸之等人就要承擔起無能的罪名,升再高的官,又有什么用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