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片刻,我處理點事情,去去就來!”
周玨話音未落,身形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往了何處。
齊靜春坐鎮驪珠洞天,執掌了此地大陣,念頭轉動,瞬間便明白發生了何事,臉上露出了幾分了然之色,還真有人不知死活,膽敢欺負那位黑衣少女,這下怕是要撞個頭破血流了!
另一邊,寧姚棄劍之后,徑直闖入了小巷深處,她乃劍修,并沒有遮掩行蹤,不像那些家族宗門之人,行那草蛇灰線,伏延千里之事,孑然一身,光明正大,坦蕩磊落。
小巷盡頭處,一位錦衣少年身具龍氣,威嚴富貴,雙手正高高捧起一方青色玉璽,稚童的巴掌大小,上面雕刻著龍虎,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玉璽內部隱約有絲絲縷縷的霞光亮起。
錦衣少年抬頭瞇眼望著手中這方至寶,眼中露出了興奮之色,無比陶醉。在他的面前,高大老人單膝跪地,正在用袖口仔細擦拭少年靴子上的泥土。
錦衣少年端詳著手中的至寶,眼角余光注意到了黑衣少女,心中生出了期待,希望對方會做出奪寶之事,讓他平靜的生活多一些波瀾。
寧姚渾身散發出一種冷峻氣息,筆直前行,將小巷主仆二人視若無物。
錦衣少年臨時改變主意,收起了那方玉璽,裝入一只早就準備好的布袋子,系掛在腰間,但是依然站在小巷中央,絲毫沒有要讓路的意思。
那單膝跪地的老人也站起身來,身材高大,皮膚白皙,頜下無須,一雙眼睛中閃爍著陰冷的目光,他嗓音陰柔,細聲細氣的對錦衣少年說道。
“殿下,此女乃是一位登堂入室的武夫,不可節外生枝,掉以輕心。”
“若是在小鎮以外,自然無須在意。可是在此地,便是咱家這副走純粹武道的體魄,也時刻承受著此方世界的壓制,極為難受。一旦全力運轉氣息,竅穴大開,就會像是江海倒灌,經脈竅穴都會洪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咱家死了事小,殿下安危事大。如果由于咱家的照顧不周,使得殿下修道的千秋大業,出現丁點兒紕漏,回去之后,咱家如何跟陛下和娘娘交待?”
“吳爺爺,你出宮之后,話變得多了。以前在宮里頭,你一年到頭就是翻來倒去那幾句話,比我姐飼養的那只笨鸚鵡還不如。”
錦衣少年不以為意,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對老人說道。
老人骨子里透著卑躬屈膝,自稱咱家,顯然是宮中伺候貴人的閹人宦官。
“殿下,此人在此已經對殿下的安全構成了威脅!”
老人語氣森然,目光不善的盯著黑衣少女,一抹殺機從心中升起,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殿下的安危,開口再次提醒道。
錦衣少年聞言,稍稍一愣,目光看向了高大的老人,不太相信的說道。
“雖然我聽聞修行路上,三教九流,魚龍混雜,有邪門歪道,旁門左道,但我和她不過是萍水相逢,她也不至于會見財起意,殺人奪寶。若是山上人,人人如此,豈不是早就天下大亂了?”
山下王朝和山上仙家,雙方貌合神離,其實早就兩看相厭,積累了極深的矛盾。
錦衣少年聞言,也沒有了玩鬧的心思,無奈的搖搖頭,開口說道。
“算了,沒有必要將那些矛盾算在一個少女的頭上,此非大丈夫所為!”
寧姚走到了錦衣少年的身前,左手按住了刀柄,目光之中充滿了戒備和警惕。
錦衣少年笑了笑,側身讓開了道路,示意寧姚先行通過。
“放肆!”
突然,高大的老人怒吼一聲,身形來到了錦衣少年的身旁,右手搭在了少年的肩膀上,一股巧勁生出,將扔上了小巷墻壁之上。
同時,老人左手五指張開,對著虛空一轉,發出了一道沉悶的響聲,一顆石子不知從何處射來,如果不是老人反應迅速,錦衣少年怕是腦袋都要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