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栩的言語剛剛落下,只見那蔣牘就是將原先手中的馬鞭掛在了馬背上,一雙威嚴的眸子掃過了甲營眾人一眼,方才是背著手走進了主帳之中,且是吩咐左右道:“所有的人不必再白費力氣布置營帳了,什長都要前來主帳議事!”
蔣牘的親衛也是吆喝了兩嗓子,這甲營占地雖然是極大,但是大部分的人都是在布置著營帳,聽到蔣牘的召集命令之后,意識到了某絲不可避免的暗中爭斗,蘇潮和吳栩這些人也是立即進了蔣牘所在的主帳之中。
“似爾等這等比龜慢的速度,若是在真正的戰場上,敵人打進來了,盔甲都還未穿戴好!”蔣牘將眾人來的如此之慢,也是十分不悅的呵斥道,不過旋即見到最后進帳的乃是周家莊的周莽、周濟等人,這位方才明顯是怒不可遏的蔣百夫也是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棄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立威。
“既然人都來了,我也就是開門見山了……”蔣牘掃了一眼眾人,又是道:“近來南鄉的獸潮狼災爾等這幾日也是有所見聞吧,甲營將士即便是再不堪,也是南鄉新軍之中最為精銳的將士,爾等只要稍立戰功,日后新軍擴建之時,爾等便是能夠調往其它營帳晉升將位!”
蔣牘所說乃是事實,這一點雖說是張縣丞一力主辦,但背后支持的實則是獨斷廬州文武之事的府牧大人,蔣牘知曉這一點,雖然是主管新軍甲營的百夫長,但近有五百人將蘇烈、張縣丞,遠有府牧,即便是有些異樣的想法,也只能夠暗地里下絆子,而不敢明著來反駁新軍諸事。
果然,見到了蔣牘這般說,倒是讓眾人安下心來,入軍最大的目的就是建立戰功,晉升將位,這蔣牘并非是入軍途中的攔路虎,即便是張縣丞的對手也并非是什么要緊之事。
但是在蘇潮和吳栩看向了蔣牘的目光,也是隱隱閃動著某絲不好的預料,無論如何新軍態勢越好,對蔣牘這種本土派來說,都絕非是一個好消息,那么蔣牘如今說的這番話就是令人深思了。
果然,蔣牘掃過眾人的目光,也是涌現在眼底一絲戲謔之色,似乎是在譏嘲著帳中這些無知者的無畏,也是有意讓這些人的好夢維持的長一些,蔣牘良久之后方才是緩緩開口說道:“所以,我也是在伍佰將的面前,為爾等討要了一件美差事!”
“果然,正戲來了!”
蘇潮心中也是冒出來了這個念頭。
只聽蔣牘徐徐說道:“現如今正是沙湖山的獸潮狼災鬧騰著最為嚴重的時候,甲營身為新軍最為精銳的一營人馬,自然是要身先眾營將士,所以甲營眾將士以一什為單位,分別是駐守到狼災最為嚴重的地方!”
“這也是爾等建功立業的好機會!”蔣牘笑了笑,顯得十分嘲弄,旋即又是下令道:“周莽、周濟!”
“在!”周莽周濟兩人也是一同應道。
蔣牘下令道:“沙湖鄉乃是狼災首當其沖之地,你二人率領本部人馬駐扎在沙湖鄉好生防備!”
隨即,蔣牘的目光又是掃過了其余的眾人,仿佛有意將其余人推進虎口狼窩,徑直道:“甲營其余各什,都是必須進赴沙湖山中,為后續的大軍開拓墾荒之計奠定基礎!”
果然,蔣牘此言一出,蘇潮、吳栩這些蘇吳蔡三家子弟也是面色一冷,蔣牘這毫不掩飾,就是要將自己等人送入虎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