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殿師名為單蕪,黑衣文師,年過六旬。
方才的言語之中有些顫顫巍巍,似乎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
作為廬州學宮內的殿師,單蕪得到的消息要是比學子們得到的消息更為迅速和準確一些。
初鳴殿內眾多士子翹首以待,卻是無一人唐突的出聲詢問。
只聽單蕪語氣激動地說道:“剛剛北極星宮傳過來的消息,前日,即天下文道變局伊始的第一日,那文曲星投放入山海界內的文道才氣就是達到了平日的兩至三倍!”
不是兩三成,而是兩至三倍!
蘇潮當即是心中明了,難怪乎單蕪顯得如此激動。
那文曲星是文道才氣的來源,身處在浩瀚無垠的宇宙當中,每日投入中原所在的山海界的文道才氣不知是有多少,說是如同浩浩湯湯的黃河長江之水也是絲毫不為過!
如今陡增兩三倍的規模,自然是不可避免的為如今烈火烹油的文道變局再添上了一把熊熊火焰。
只聽單蕪又道:“如此這番,倒是讓隨國公愈發坐穩了百家諸子之首的圣人之位,恐怕即便是孔孟老莊再世,也難以撼動隨國公的圣人之道了!”
聽聞這句話,初鳴殿內也是有喜有愁,雖說是面露喜色的是大多數,但那些衣著富貴的人影就是喜憂參半了。
文道變局實際上就是從世家大族的手中為那些寒門士子撕開了一道口子。
自此,官位任免不再單單依靠著出身門第,也不用再拼著性命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寒門黔首出身的士子亦是能夠憑借著自身的才學出人頭地。
這般一來,倒是讓自古以來就享受習慣了特權對待的世家大族子弟如何高興的起來。
蘇潮的身邊,佰什一瞧了瞧身邊各處任性的各色表情,也是幸災樂禍的笑了兩聲。
佰什一腦袋側過來對著蘇潮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看這是好事,你看看那些世族子弟作威作福的,我看不慣他們好久了!”
蘇潮點了點頭,顯然心思不在佰什一這言語上,而是將視線繼續盯在那殿師單蕪的身上。
眼下他最為好奇的就是如何將那些腦海里的詩詞歌賦、著書立說變化成為擷取文道才氣的手段。
果然,不久之后,單蕪就是說到了蘇潮所關心的重點之上。
“昨日,周國太學中八位大儒所編篡的《隨國公書》,筆辭優美,文采斐然,皆晉升至紫衣大儒!”
“紫衣大儒!”
這等品級的文位就是相當于頂級的鎮國武將了,恐怕吳國眼下所有的紫衣大儒數量也不過是兩手之數。
而周國卻是在一日之內多出來八位紫衣大儒,難怪乎有傳言篤定這一次文道變局之中,周國將一舉奠定列國國力鼎首的位置。
“果然,只要是站在風口上,豬都能夠飛得起來……”
蘇潮心中如此嘀咕道,能夠晉升為紫衣大儒意味著周國那八位大儒的資質并不差,但亦是不能夠否認,所謂的《隨國公書》乃是應時而作,能夠晉升也是順勢而為。
隨后,這殿師單蕪也是高談闊論,將這兩日所聽到的諸多關于文道變局的消息也是一一道來,頗讓人聽的熱血沸騰。
佰什一正聽的津津有味的時候,無意中一瞥蘇潮的臉色,當即也是低聲問道:“蘇兄弟,怎么了?”
蘇潮搖了搖頭,然后才道:“沒什么,我只是好奇,單師只說那些文宗大儒是憑借著著書立說晉升文位的,卻不知著書立說如何能夠才能夠晉升文位。”
佰什一顯得不可思議的面容看著蘇潮,方才是說道:“蘇兄弟這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