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多。
羅婧瑤在黑暗中摸索著來到了廚房,忍著喉嚨處那抹將她從睡夢中叫醒的刺痛,伸出手打開了冰箱門。
當冰箱門被拉開的那一瞬間,她那雙已經適應了黑暗的雙眼被冰箱內亮起的光線給刺的下意識的瞇了瞇。
同時,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也開始在鼻間彌漫開來。
難道是食材放置太長時間腐爛掉了
羅婧瑤前一秒還在進行自我反思,下一秒掀開了眼皮卻驚覺自己好似正身處在某個陌生冰箱的冷藏室內。
屏住呼吸環顧了一圈周圍的環境,黑黢黢的一片,努力分辨后她發現這臺冰箱的冷藏室內亂七八糟的堆了不少套有超市塑料袋的各類食材,而方才嗅到的那種腐爛的味道就是從旁邊角落里那個半開著口的黑色袋子里飄散出來的。
又來了。
有些無語的抿了抿唇,對于這樣的突發狀況,羅婧瑤倒是沒表現出任何驚訝和慌亂,顯然是熟悉了的。
自從她正式退役回了老家后,相似的情景斷斷續續的出現了幾回,每次都發生在她有類似開門的動作之時。
這種類似于幻境的場景在時間上長短不一,從幾十秒到幾分鐘不等,大多數情況下四周都是無比寂靜的,能看到的范圍又十分有限,所以最初羅婧瑤只當自己在多年職業生涯的摧殘下腦子有了問題。
為此還特意跑去醫院做了全面的健康檢查,最終醫生只拿著一堆報告單委婉的建議她去看看心理。
直到不久前有一次,她打開房門后莫名來到了一處樹林里,看到了一只掩藏在枯葉下的手。
過分蒼白的手在濕潤泥土的對比下顯得愈發的蕭瑟,那原本還算的上光滑的皮膚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痕。
巧的是同一天羅婧瑤就在短視頻上刷到了唐城市一女子夜跑失蹤,被害于郊區密林內的新聞。
唐城市,與她現在所在的津市不過一河之隔。
強忍著心驚,羅婧瑤在仔細比對過新聞中案發現場的照片和自己記憶中的各種細節后,心頭突然就浮現起一個荒誕至極的猜測。
說起來,那樁女子夜跑被害案好像至今未能偵破,而她的心態也從最開始發現能窺視案發現場的茫然和不知所措,慢慢的轉變成了如今的淡定與習以為常。
只是這么下去總歸不是個辦法。
嘶羅婧瑤倒吸了一口冰箱中渾濁的涼氣,只覺得冷意透到了骨子里,也順勢收回了逐漸飄遠的思緒。
明明每次開門穿到另一處都只是她的靈魂不是身體,但卻偏偏有這種實景環繞的體驗感,真的會謝。
聽著耳邊冰箱工作所產生的轟鳴聲,羅婧瑤的靈魂都跟著抖了抖。
并不確定這回要在這里停留多久,百無聊賴之下她便蹲在了一堆蔫兒了的菜葉子里,一邊忍著不斷侵蝕著天靈蓋的寒冷一邊憂慮著回頭自己身體的感冒癥狀會不會因此而加重。
就在羅婧瑤再一次的神游天外之際,眼前那扇一直緊閉著的冰箱門竟忽然打了開。
瞬間,冷藏室內那股子腐爛了的氣味在涼氣的裹挾下一股腦兒的向外涌了出去。
“嗯”來人出乎意料的沒有對冰箱內的氣味表現出任何的反感,反而像是相當享受一般的深吸了一口氣,喉嚨里還發出了愉悅的音調。
聽起來是個男人。
靈魂狀態下的羅靖瑤則是下意識的僵了僵,就算明知道對方應該發現不了她,還是盡可能的蜷縮成了一團。
畢竟這可是她第一次在開門后遇見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