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坐在炕沿看去,照比剛穿來時,阮靜秋的狀態是有了很大起色,不再是干癟如木乃伊了。
可也只是如此了,她連換了好幾次布囊里植物根塊兒的配比,也再沒有更多的改變了。
阮靜秋還是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
就是醫療水平那樣發達的后世,植物人喚醒還都是沒被攻克的醫學難題。
施愫愫也知道植物藥囊包能有目前的效果已經夠可以了,要什么事都是能強求來的,世間就不會有那么多遺憾事了。
可想到待她越來越好的施常青和施彥銘,特別是施常青少有的深情不負,看著他回屋時的落寞,施愫愫就想再努力下。
可還要怎么做呢腦里想著事兒,無意間抬頭,定在了炕柜上頭,就有了想法。
拖鞋上了炕,她小心地把炕柜上放的手風琴抬了下來,又背出了施常青和阮靜秋的屋子。
堂間里,她用干凈的布巾給手風琴上的灰一點一點的擦拭干凈。
記憶里,阮靜秋在施家姐弟妹三人很小的時候就教他們學拉手風琴了,除了施萍萍咋也學不會,原施愫愫和施彥銘都拉得還不錯。
是阮靜秋醒不來后,為免觸景傷情,兄妹倆再不肯碰,施常青就把手風琴收到了房間里的炕柜上。
而施愫愫自己是精通好幾種樂器的,手風琴她雖然沒碰過,可有原施愫愫的記憶在,她這里擺弄熟悉下,一首花兒為什么這樣紅已拉得很像樣了。
阮靜秋是個才女,會的很多,只一句琴棋書畫皆通都概括不了。
之前雖有人想拿阮靜秋成份說事兒,可倒底也沒人說得清楚具體,平時夫妻倆在家里也只字不提,所以施家三個孩子都不知道阮靜秋的出身。
不過施愫愫自己就是這樣的成長經歷,所以她門清著,阮靜秋會的這些小錢是堆不出來的,她的出身一定不凡。
拋開出身,阮靜秋自身也是個極有人格魅力的人。
按理她來到寒冷偏僻的九原省,又嫁了草根出身的施常青,照比以前的日子可謂一落千丈了。
可她卻從沒失去過生活熱情,愛丈夫,愛孩子,閑來畫畫拉琴,從不見一點灰心喪氣。
她也常說,音樂和繪畫是她戰勝壞心情的法寶。
正是翻出來記憶里的這些,施愫愫想著,她或許可以用手風琴給阮靜秋彈奏喜歡的歌曲,再配合醒腦的藥囊,看能不能再進一步。
等中午施常青回來時,在大門外聽到自家屋里傳來婉轉悠揚的手風琴彈奏的花兒為什么這樣紅時,他仿佛以為回到了妻子還在的歡樂日子里。
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開的門,門開后,看到坐在堂間拉琴的小女兒,他長吁了口氣,低頭斂去了眼角的濕意。
聽到施愫愫說了想通過拉手風琴看能不能喚起阮靜秋的意識時,施常青眼里重又有了光亮,讓她盡管去試。
然后他就懊惱于自己怎么早沒想到這一層,妻子以前沒事最喜歡給他和三個孩子彈唱各種好聽的歌曲了。
為表支持,施常青把中午熱飯的活計都攬過去了。
下午施愫愫又再接再厲,相繼解鎖了南泥灣讓我們蕩起雙槳瀏陽河等好幾首膾炙人口的手風琴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