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中,那點羞窘也散了不少。
把手絹遞給他,“都吐到手絹上,要給你被蟄的地方擦一下。”
葉開聽話地把嘴里那些連草帶汁兒都吐到了手絹上,他自己都覺著有點腌臜,拿著不好意思地交給施愫愫。
被施愫愫一把拿過去,“伸手”
葉開乖乖伸出被蟄的右手,施愫愫用手絹給那團草藥扎緊,綠色的草汁兒很快浸了出來。
施愫愫拿著往他手上紅腫處來回抹著,清清涼涼的感覺,燒灼般的痛癢緩解了很多。
“轉過身去”施愫愫要求道。
一個口令一個動作,葉開又配合地背過身去。
他身上穿的是件軍線衣,施愫愫略猶豫后,輕呼口氣后,給他的線衣整個掀上去。
“有點冷,我會快點兒的。”
“冰天雪地我都游過泳,這會兒哪還叫冷。”她手經過的地方,葉開甚至覺著要冒汗。
施愫愫在看到他后背連成片的紅腫后,驚呼后,剛還有些的窘迫已不翼而飛,也忘了要說什么了。
心臟都擰緊縮起,抖著手小心翼翼地給他仔細擦拭著,根本也不敢快,還不忘問他,“疼嗎”
“不疼,真的不痛,你隨便霍霍都沒事兒。”葉開滿不在乎道。
可施愫愫卻不能信了,只看他一直僵直緊繃的后背,就知道他在極力對抗著疼痛呢。
等整個后背用草汁兒涂抹一遍后,兩人額頭上都冒了層細汗。
葉開穿上外套,忽然咦了一聲,“你給我抹的還挺管用,才多一會兒就沒那么疼了,愫愫同志你很行嘛”
“不然我費那個勁兒干嘛”
共同經歷了被蜜蜂追殺,之前的疏離已不見,反多了幾分熟稔和隨意。
這會兒才有心情環顧四周,施愫愫生活中就是個不辨東西南北的,現在她就搞不清自己這時處在什么位置了。
“葉大哥,你還記得路嗎咱們不會迷路吧”
葉開走過來站到她身邊,嚴肅著臉,可語氣全不是那回事,“還有我認不得的路嗎”
看著已經邁步開拔的人,施愫愫翻了個大白眼跟上,“葉大哥,你這樣太毀形象了,你已經不是原來的你了。”
“我這叫會分里外懂不懂,外人面前當然要端著了,愫愫同志你比我還嚴重呢。”葉開在前面停下來等她。
“好吧,咱們算彼此彼此吧”施愫愫沒有否認。
“你那個黑塔子等會兒要給它長長記性,它毛厚著不怕,你可不行。它要再這么著,你往后不能單獨跟它進林子了。”葉開來回錯著手指咔咔響著,手很癢的樣子。
確實,今天的黑塔太坑人了。
“等我回去會好好罵它的,后面我會制驅蜂的香條,下回就不怕了。也就是今天人多它才這樣的,平時都是跟緊我不挪步的,它還是很乖的。”施愫愫還是給黑塔說著好話。
“你還挺慣孩子的,一個邵征,這又來個黑塔子。”葉開不由莞爾。
“以理服人怎么就成了慣孩子咱們有代溝,我不跟你說了。”施愫愫表示不想溝通了。
兒子不止一次拿代溝和他說事兒,這會兒她也這樣,葉開不干了。
他兩步邁到前頭,反身正對著她倒退著走著,“哎,愫愫同志,咱倆聊聊,你好好給我講講,差六歲怎么就成了隔兩個代溝了這說的我跟半老頭子似的,明明人都說我年輕有為來著。”
看著他帶點氣哼哼的臉,施愫愫沒忍住,呵呵笑出了聲,“邵征跟你說的”
“昂,他隔不兩天就要拿這個擠兌我,我就不明白了,這是哪來的說法,沒根沒據的,你倆這樣太期負人了。”說起這個,葉開可不少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