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結束時,杯盞狼藉。陸鳶鳶因為高興,放開了肚皮喝,后勁上來了,正趴在冰涼的石桌上打瞌睡。
周雀無可奈何,戳了戳陸鳶鳶的臉,沒反應,便打算送陸鳶鳶回去。
可在這時,岑飛攔住了她,努了努嘴。
周雀一愣,轉眸看去。只見傅新光紅著臉,彎著腰,輕聲道“鳶鳶,別趴在桌上睡了,我送你回去丹青峰吧。”
“嗯”陸鳶鳶感覺有人擺弄自己,微微撐起眼皮,看到是熟悉的臉龐,便配合地站起來。起得太急,她身體晃了晃,便拿手臂掛住了傅新光的肩。
傅新光的耳根被她氣息吹到,變得和臉一樣通紅。正欲將人背起來,忽然察覺到遠處有人盯著這邊。
三人一起抬頭看去,齊齊愣住了。
只見亭外的林子中,從林蔭下方的黑暗里,一步步走出了一個人。
一別三年,當初的少年已褪去青澀的稚氣,長成青年模樣。挺拔雋秀,霜雪之姿。
如今,段闌生在宗內地位非往日可比。作為親傳弟子,見了面,外人也得稱其一句“道君”。而上個月,師門將段闌生指派去了做事,按照預計,還有三四天才會回。沒想到他居然提早了回來,而且,看他這副風塵仆仆的模樣,似乎是回宗后沒有休息,直接過來的。
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面色冷凝,有些難看。尤其是看見陸鳶鳶手臂掛在傅新光的脖子上時,他抿住唇,眉宇間籠了一抹鐵青之意。
岑飛一眨眼。要不是他們都知道段闌生和陸鳶鳶只是朋友,看他這表情,還以為他抓到了老婆給自己戴綠帽的場景呢。
可是,走到他們面前時,他又仿佛已控制好了自己,口吻是一貫的冷淡與言簡意賅“我來送她吧。”
看似是商量的句式,卻不是商量的口吻。
幾人均是一愣,只能眼睜睜看著段闌生將人抓了過去。
看到剛才還靠在傅新光身上的人回到自己懷中,段闌生心頭無端涌起的嗔怒,霎時消散了。
陸鳶鳶就該這樣待在他身邊才對。
對于這一切,陸鳶鳶毫不知情。
回程的山道上,夏夜蟬鳴漫天,有風拂在面上,陸鳶鳶稍微清醒了一點,視野還有點朦朧,感覺到自己趴在一個人的肩上,而對方背著她在走路,走得很穩。
對了,她想起來了,傅新光和她說了要送她回去。陸鳶鳶雙臂緊了緊對方的脖頸,覺得自己的酒勁兒已下去一半,沒那么暈了,不必對方辛苦背著。便慢吞吞地轉過腦袋,開口時,鼻音悶而重,近距離噴灑在對方側頸上。嗓音染了醉意,有著往日罕見的沙啞和柔軟“傅師兄”
我不用你背了。
后半句話還未說出來,陸鳶鳶就感覺到,背著自己的人的腳步猛地一停。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