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一巴掌扇下去,驚飛溪邊無數鳥雀。
越鴻俊臉一偏,臉皮上浮現出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不知道這是不是堂堂雍國三皇子有生以來第一次被甩耳光,越鴻居然沒有發怒,仿佛還些沒回過神來,抬手捂住面頰,怔怔地看著她。
剛才被這家伙拖過來時,陸鳶鳶的膝蓋無處著地,匆忙間,只能和越鴻的大腿錯開來跪立。此刻,她的大腿與他的緊緊相貼,只隔著兩層衣衫,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常年騎射而長出的緊繃健壯的肌肉。也因這個姿勢,她現在比他高。
陸鳶鳶不高興地板起臉,俯視他,問“臉疼不疼”
其實她的手掌也震得發麻,不過,她沒表現出來,只是把手背在身后,悄悄地搓了搓,舒緩那種感覺。
越鴻怔了一下,點頭,眼睛仍直勾勾地盯著她。
“那就說明你不是在做夢。”陸鳶鳶瞪眼,伸出手,捏住他的臉頰,往兩側一扯“你給我清醒點”
以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不但要天天裝成低眉順眼的和親公主,還不知挨了這家伙多少次的捏臉。這下,她終于能將他的臉皮搓圓按扁,挺直腰板地報復回來了。
只是,論手感,越鴻這張臉可沒有她的好捏,骨多肉少。還是她更吃虧。
不過,才一會兒,她的手就被按了下去。越鴻圈住她的手腕,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你還活著,那你這三年多都去哪里了”
越鴻是凡人界的皇子,還是這場戰爭的其中一股勢力。按蜀山低調行事的規矩,尤其是,這趟行動還有齊悵等人同行,她不該說自己是蜀山修士。
不然,等她和大部隊一匯合,越鴻肯定猜得到和她一伙的人全是蜀山修士。
她倒是愿意相信越鴻不會害她,不過,他始終是雍國皇子,三年前,他放她走的前提也是不背棄自己的國家。一下子把同伴的身份都漏底,似乎不太好。
陸鳶鳶思索了下,膝行后退,從他大腿間離開,才晃了晃自己仍被攥住的手腕,說“這就說來話長了。你先松開我,我一邊給你包扎傷口,一邊說吧。”
越鴻遲疑了一下,掃視四周,不情不愿地松開手,吐出一個字“說”
陸鳶鳶從河里裝了一鍋清水,背對越鴻,架起火堆,燒沸了一鍋水,再將紗布扔進去煮沸消毒,一邊輕描淡寫地說“那天晚上,我被妖怪卷走后,本來也以為自己死定了,但沒想到中途遇到一個世外高人,就這樣得救了。不過,我也在那只妖怪手里中了毒,好在那個高人心腸好,把我帶到一個世外桃源,一個老人家給我治好了傷。正好,那段時間,凡人界在大肆搜捕我,我就干脆在那里待著了,今天才第一次回來雍國。”
越鴻瞇眼“什么世外高人世外桃源”
陸鳶鳶嘆息一聲“唉,這個你就別問了,我也想告訴你,可我已經答應了高人和老人家,不能亂說的。”
越鴻“”
不想讓他刨根問底,恰好東西煮好了,陸鳶鳶趕緊打住了他的話頭“好了好了,我要開始給你清潔傷口了,還要縫針。”
經過方才一輪拖拽,越鴻的褲子上提了一點兒,又擋住腰了。
看見陸鳶鳶毫不羞澀地伸手,勾住他的褲腰帶,往下拉去,越鴻眼角警覺地一抽,閃電似的出手,擋住她的手。但下一秒,“啪”一下,他的手被狠狠打開了“不許捂”
越鴻輕吸一口氣,臉色黑了,死命拽住褲頭,咬牙切齒“你是不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