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電話那邊聽清楚他現在的聲音,呼吸猛地一滯,語氣有些嚴厲“你在哪”
裴辭大腦現在空茫了一片,被刺激的有點發懵,但還記得不能主動告訴裴止自己在紋身做壞事的事,模糊地說“在外面玩。”
“在玩”
電話那邊的裴止咬著這兩個字,如果裴辭現在清醒一點的話,能明顯地聽出男人在生氣。
但他現在想什么都有些微茫,聽到哥哥的話,只“嗯”了一聲。
“裴辭。”那邊又嚴肅了口吻,這次還叫了全名。
“嗯”裴辭不明白為什么會被這么叫,也不想多說話,只乖乖發出個語氣詞。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很平穩,但卻像是醞釀著風暴的海面,“在哪里玩被別人騙到床上去玩了嗎他親你了嗎”
他說的話奇奇怪怪的,裴辭覺得好累,不太想回答,“我一會兒就回去了。”
語氣莫名像是敷衍丈夫質問的妻子,七年之癢,在外面找了新鮮小白臉。
那邊的裴止還想再說些什么,電話里卻忽然響起了一聲短促的悶哼。
“別唔”
電話嘟的一聲被掛斷。
裴止還保持著舉著手機的姿勢,久久沒有放下。
半晌,他才給助理打了電話,聲音像結了冰一般“查查裴辭現在在哪,著重看看是不是上次那個老城區。”
裴辭咬住了指尖,才把要脫出口的奇怪聲音咽下去,眼前朦朧了一片。
江寧剛剛把他的褲子往下勾了一點。
還有些扎的毛筆順著小腹往下劃就算是裴辭避開的及時,毛筆也伸進褲子了一小點,那塊皮膚和褲子內側肯定被染上顏料了。
江寧垂著眼睫看那里,解釋“這個圖案很大,需要畫到那里。”
他有理有據。裴辭悄悄蹭掉眼淚,緩了緩,羞恥地捏緊了手指,“不用到那里,只做其他地方就行。”
另一只汗津津的手捏住褲子不放心地提了一下。
半躺著提褲子,腰也因為動作晃了一下。
江寧握住毛筆的手倏地收緊,再放開。
他聲音很低“今天天氣太熱,顏料不容易干,辭哥要不然下次再來。”
還拿出鏡子,讓裴辭看了眼。
他看著自己躺在椅子上,腰腹間都是黑色的顏料,有的地方還畫的歪歪扭扭的,便問起了這個。
得出的答案讓裴辭尷尬地恨不得現在就離開。
“因為辭哥一直在抖。”
裴辭出了門,發現別人不知道為什么都在看他。
他對于目光接受的多了,也不是很不習慣,但這次他們的神色卻有點奇怪。
不過裴辭也沒深究,腿還有點軟地往巷子外面走。
他其實想直接做完紋身的,覺得下次還來的話比較麻煩,也不在意最后的圖案怎么樣,但江寧卻說紋身槍壞了,只得先離開。
表情還懨懨地,覺得虧了。
不僅沒成功紋身,甚至連欺負江寧的任務都沒完成,哪一樣都沒做好。
好失敗哦。
手機又響了一下,裴辭拿出來看了眼。
他總覺得渾身使不上力氣,甚至身上還殘留著那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指尖還在簌簌發抖。
是私家偵探發來的消息江大強夫妻已經回到那片城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