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已經表明身份的婆雅稚,伽藍心中思緒復雜,但表面上還是十分平靜“我從未見過你,這里是哪里,這場戰爭是為了什么”
婆雅稚“只是為了清繳忤逆天神的叛亂之徒。”
伽藍盯著婆雅稚眉心的第三只眼,拿不準他現在到底在什么階段,假如這個幻夢中的未來與原著是符合的,那婆雅稚肯定能夠認出她的身份,那他為什么還要稱呼她為“小女神”,他們不是死敵嗎
原著中的天女看不起婆雅稚,而婆雅稚又憎恨著所有的天神,假如婆雅稚真的有機會遇到年幼孱弱的“天女”,他怎么可能不痛下殺手
那就是另一種可能性了,這個婆雅稚和“天女伽藍”沒有關聯,甚至于這個世界中可能都沒有出現過天女,這才能解釋他如今的表現。
伽藍心里有了底,行事也鎮定了許多,她回禮“我來自時間的洪流,想要回歸我的來處,我想覲見此地的天神大天吉祥天與大天毗濕奴。”
婆雅稚沉默片刻,又微笑道“小女神,吉祥天如今已歸隱乳海,請讓我帶著你去見毗濕奴吧。”
伽藍一愣,雖然這也是原著的劇情,可她還是隱約察覺到了古怪,但此時也不是拒絕的時候,她頷首道“多謝你。”
終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婆雅稚便雙手合十、緩緩起身,在如此接近的距離上,伽藍更加發覺了他的高大健美,似乎比毗濕奴還要強壯些,也不知道一頓吃幾個雙開門。
婆雅稚豎著舉起三叉戟,以尾部頓地,沉悶的三聲后,這白骨堆砌的地面竟然裂開了一道豁口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伽藍立刻警惕起來,但婆雅稚的力量并不是對準她的,緊接著,遍地的戰場遺骸都開始下陷,地震一般的隆隆聲響后,深層的土壤倒著翻轉,沁滿了雪的表層土地逐步下陷,不過是幾個呼吸,這片無比殘忍荒蠻的戰場便被遮掩了個干干凈凈,只剩下一片荒蕪但平整的干凈沙地。
而在這整個過程中,伽藍都沒有感受到絲毫的顛簸,她仍然穩穩地站在原地,只是腳底的骸骨變作了金色的黃沙。
血海邊上果然是夜叉部的沙漠,竟然在這場戰爭中被殺得地貌大變
“小女神,請隨我來。”不知何時,婆雅稚的三叉戟已經消失了,也許是被收納了起來,他又站在了伽藍的面前,伸出手,試圖邀請她,“地面坎坷,請小心。”
“多謝,我可以自己走。”伽藍沒有回應他的邀請,徑直走入了黃沙中,經過這一番翻轉,地底殘存的元素重新現世,她又能得到土元素的回應,即便走在流沙上也如履平地。
婆雅稚收回手,但還是闊步上前,在伽藍之前踩出腳印,同時他從臂環中撤出雪白的披巾,潦草地裹住了裸露的上身,朝伽藍頷首致意,仿佛在為他的冒犯而道歉。
伽藍再一次感到了古怪,她盯著這披巾,它相當飄逸美麗,裝飾了黃金的蓮花紋路,顯然是天部眾的織物,可婆雅稚對天部眾的厭惡僅次于天神,他為什么要披上天部眾的衣著
而且婆雅稚也是個狂放不羈的人,從來不在乎衣著裝飾的樣式,曾因為放浪形骸而被烏瑪迦犁嘲諷取笑,他怎么會隨身攜帶這種沒有任何特殊作用、只是裝飾用的披巾